今天的颜月迎来了进宫后的好日子,和自已的职业亲密接触。一大早华师傅便带着颜月来到了太医院。所谓太医院就是类似二十一世纪的医院。只是来这里就诊的人员有着明确的规定,一是诸王、公府及文武大臣请医视疾;二是外藩、公主、驸马及大臣有疾请医;三是军营需医,奉旨差官医治;四是刑部大牢的人。是而在这里治病之人全部是各地选拨后经过医官考核的医员。按照华师傅的说法,这些医员供职满五年以后经考核合格后成医士方可进入御医房。
太医院中最高长官是太医院院使,属五品待遇。太医院又下设医诊室和教习室,这两个机构的负责人为六品待遇。下面有着许多的医疗教习及研究人员和医员,属七品待遇。当然这里虽然也有职位之分,却又简单只分类为两种,即医生和病人。在这个地方不是多讲规矩,也无需看人眼色行事。颜月来到了这里便知道当初这位华师傅为何举荐自己来这里,因为这里真是研究医学最好的地方。
华师傅不喜繁缛礼节,更因是这太医院的常客,那些见到华师傅的医员们也都只是弯腰示意。跟着华师傅颜月直接到了那病人就诊的地方。华师傅似乎是特意考验颜月的医,每遇到一患者便要颜月仔细观察一番,谈谈感受。再让颜月把脉做出定论。这种考验和那宫规不同,颜月不仅不怕倒十分的喜欢。
看来,华师傅不真把颜月当成徒弟来看待了!颜月此时方知皇上这“金口玉言”四个字果真不假。
一间间诊室走下来,已近中午。让颜月感触颇深的便是中医文化博大精深。只是让颜月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水银远古便有,为何没有人想到做成体温表。毕竟有了体温表之后,测量人体是否发烧那就方便的多,也可以解决那些因高烧引起的可怕后果。
“丫头,你在正骨科和大方脉科已然有了一定的成就,这半天下来,你还想学哪一科?”出了诊室华师傅便认真地问道。
颜华月一时没想到华师傅会问到这个问题,按照大戎朝医学的分类,颜月一时还真有些犹豫。只是自己想学哪一科便能学哪一科吗?颜月不禁好奇地反问道:“师傅,你精通哪些科?”
这一问题不知为何让那华师傅的眼都笑得眯了起来。那笑而不答的样子让颜月有种直觉,自已这个师傅不会如此可怕吧,难道他样样精通。刚思虑此,颜月已直接问道:“师傅,你不会是样样精通吧”
“你这丫头,想学哪一科便说,从下午开始,我们就正式学。”华师傅的话让颜月傻怔了半晌,虽然猜到华师傅医术不一般,但真的想不到他会样样皆通。这样的师傅真是求菩萨也求不来的,想不到自己居然如此好运气碰到了!颜月突然觉得太值了,就是被那慕容炎百般刁难也太值了!
“师傅,我样样都想学!”颜月脱口而出。
华师傅愕然之后便哈哈大笑:“小丫头,不可贪多,若不下午我们便从针炙科开始吧!因为下午有几个需要针炙的病人,我带着你先学着。中午就在太医院用餐,用完餐后我会让人给你找个休息的地方。”
春秋战国时期,虢国太子突然“尸厥”,生命垂危。神医扁鹊应诏入宫,用针刺太子身上的经络穴位救治,太子死而复生,留下针刺太子的传奇故事。对那针炙术颜月早已神往之极。而眼前的华师傅,凭着直觉颜月知道他的医术必是很高很高,能跟他学习针炙颜月心中喜悦之极,连走路都觉如走在那云彩中似的。那感觉让颜月想起了幼年时跟着爷爷上山采药的心情,一路笑着,闹着,那种快乐颜月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了。什么叫得意忘形,现在的颜月就是如此,华师傅早已走远,颜月还在心神不属的直乐。直到碰到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才知撞到了一个人。
“你这小丫头,如此年幼也学会了投怀送抱?”那男人轻轻推开颜月,看似很随意轻巧的动作,却让颜月连连退了几步。
颜月气恼地盯着那人,虽然撞了人是没有理,但这男人说话怎么如此油腔滑调。只见那男人一身碧色的长衣,二十岁左右,长发漆黑如缎,小麦色微黑的肤色,闪着健康迷人的光芒,剑眉下是一双桃花眼正斜睨着颜月,那眼中神采象宝石一样流光溢彩,他嘴角微翘,整个人慵懒邪肆却又带着致命的优雅气度。
“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姑娘如此盯着在下,倒让在下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颜月打量那男人的时候,那男子再次出语调侃道。
这一次颜月怒了,对待这种自以为是的男人,颜月要做的就是打击他的信心。颜月不怒反乐道:“你长得确实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本姑娘现在没有钱,就是有了钱本姑娘对你这样的男人也不感兴趣。”
那男人不知颜月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居然不带脏字的把他骂成了小倌儿。男人脸一寒,手微动,一个小包啪地一声在颜月的胸前炸开,随之一团黑黑红红的地肉团出现在颜月的眼前,有几个还停留在颜月的身上,在颜月的注视下,那些肉团在地上慢慢地蠕动着。
“蚂蟥,蚂蟥!救命呀!师傅,师傅快来救我!”惨叫声在太医院中想起。要知道颜月最怕的就是蚂蟥,只因幼年之时颜月和小伙伴一起到沟边玩水,那时颜月的腿才受伤没好,伤处的血腥气吸引了沟里的蚂蟥,当颜月感觉到腿上有东西在蠕动时,抬起腿便看到了两个黑乎乎的蚂蟥趴在自己的腿上吸血。那一幕永远刻在了颜月的记忆中。
那男子眼见颜月忽然间惊慌失色,狼狈不堪,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颜月的惊叫引来了无数的医者,这一次颜月真是丢尽了脸,在一群人的笑脸中,那男子随意地将地上的蚂蟥拾起重新装在了袋子中。临未了,还故意将那袋子在颜月的脸上晃了一下,再次引得颜月失声惊叫。
“丫头,蚂蟥也是一种药材!”华师傅有些好笑地看着颜月道,颜月犹胆颤心惊地盯着那少年失去的方向心有余悸。连说话都还有些颤抖:“师-傅,我-知-道!”
“走,为师带你去看看。”华师傅好笑地道。
“我不看,我不看蚂蟥,我不碰蚂蟥!师傅,求求你了!”颜月几乎是连声哀求道。
“不看蚂蟥,只看患者。”华师傅脸一本不再理会颜月的哀求,那感觉让颜月想到了生气着恼怒的爷爷,这一次颜月再也不敢说话,乖乖地跟在了华师傅的后面。
一个诊室中,一个医员的手中正拿一竹筒放在患者裸露的腿上,颜月奇怪地盯着,瞧那患者的情形似乎腿受了伤,只是那竹筒里不知放了什么药。
“猜猜竹筒里面是什么?”华师傅笑着问道。
“不会是蚂蟥吧?”颜月有些犹豫,却又有些肯定,毕竟华师傅说要带自己来看看的。
“你仔细瞧着。”华师傅也不着急,只让颜月细细地瞧着。原来那竹筒里装的果然是蚂蟥,不过是饥饿的蚂蟥,把它扣在患者洗干净的皮肤上,让它吸脓血。
“医者,任何药材都要了解使用,如果有惊惧之心,便要想法克之,而不是躲避。若是这般,药材中若是取蛇莽毒虫之类,难道就要放弃吗!你知道蚂蟥有哪些药用功能吗?”华师傅淡淡地道。
“我知道,蚂蟥又名水蛭、肉钻子、马鳖,味咸苦,性平,有小毒。能活血,散瘀,通经。治血瘀经闭,腹痛有块,还可治疗无名肿毒。另外,从水蛭中提取的水蛭毒,可治疗脑血栓、颅内血肿、脉管炎、肾炎等病症。”颜月本来还想多说点,可有些东西说了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听不懂,就只是说了这些,颜月就已看到那华师傅睁大了小小的眼睛。
华师傅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丫头,你可知道,老夫才发现蚂蟥有药用的功能,还是因为那宫中的小春子机缘巧合服下的蚂蟥治好了冷积旧病,你这个丫头居然了解的如此清楚。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研究蚂蟥、蚯蚓、蜈蚣还有那蜘蛛都有哪些药用功能?也许用的好了,这些我们平时认为有毒的东西都有一定的药用价值。”
颜月怔怔地盯着这位老人家,只觉从心里涌从一股难以名状的崇敬之意。从目前颜月了解的大戎朝来看,这个朝代应该在一千年之前,在这里不论是科技物质都比现代落后了许多,没想到华师傅他却是如此的博学钻研。也许正是因为有了华师傅这般认真研究医学的人,医学才会越来越先进,能为更多的人服务。颜月崇敬地望着华师傅,决定对得起上天赋予的穿越机会,并在心中暗暗立誓一定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治病救人,服务于人。
“丫头,你那么惧怕蚂蟥,却又十分了解蚂蟥的药性。刚才怕是为师错怪你了。关于蚂蟥的药用,你用所知的这些治过多少病人?用药的剂量多少,病人的反应如何?可有过不良反应?都可曾做过纪录?能否拿来给看看?”华师傅这次的问题真问得颜月哑口无言,这些知识都是书中记载,颜月还真没有用于实践中。另外关于华师傅提到了蚯蚓、蜈蚣、蜘蛛之类的药用问题,颜月还都知道一二,可那些都是从书上得知,真正实践基本没有。
颜月无法回答华师傅的问题,只能哑口无言地盯着华师傅。华师傅满含期盼的目光渐渐变得失落,良久之后方才斥责道:“丫头,为医者,慎为第一品质,一句不当的话都可要了人的命。老夫记得那日大殿之上你曾说过学医二十余年,可老夫后来了解你今年才18岁。”
“师傅,我所知都是来是一位世外名医所传,只因师傅叮嘱我不可将他名字泄露,所以我知道很多你们可能不了解的医术。”颜月有些笨拙地编着谎言,只能希望这位华师傅相信自己。颜月此时再次感叹自己命运不济,别人一穿越就是绝世容颜,再不就身份高贵,身边再跟着忠心的奴仆与无数护花的帅哥,而自己命运不济不说,长相无盐不说,身边的人还都对自己有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