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川进来时,只见霍北寒浑身上下还在滴着水,便道:“你也去换套干衣服吧,我办公室里有我的换洗衣服,不介意的借你穿一套。”
霍北寒抿了下薄唇,目光深深的注视了一眼病床上的佳沐,这才抬步出去。
霍北寒换了套干衣服后,刚进病房,便见秦慕川在佳沐做一些常规体检。
“她怎么样了?”
秦慕川收了仪器,道:“没什么大事情,就是体质弱,淋了雨,低血糖晕过去了。不过,你怎么照顾人家的呀?她现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你还让她在你眼皮子底下晕倒?”
霍北寒抿了薄唇,虽然他嘴上不说,但秦慕川也看出他十分自责。
“行了行了,不说你了,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去配点营养液和保胎素过来给她输。”
秦慕川出去后,霍北寒就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掌心里暖着,低头往她小手里呵了几口暖气,轻轻搓着。
佳沐在睡梦中,有些不安,眉心紧紧皱着。
“爷爷……爷爷……佳沐错了……你不要赶佳沐走……爷爷……”
霍北寒目光微微一愣,大手抚上她的额头,拨了拨她的头发,哑声安慰道:“爷爷不赶佳沐走,别担心。”
那只冰凉的小手,蓦地抓住他的大手,浑浑噩噩的梦呓着:“爷爷……不要赶佳沐走……”
眼泪,从她眼角滑落,滑入发鬓之中。
霍北寒看着心疼,低头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低喃着声音道:“所有人都不要你,还有我要你。”
男人的薄唇,印在她额头上。
霍北寒陪了她许久许久,等佳沐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医院,四周都是白色的墙壁。
霍北寒倒了杯温白开,见她醒了,便调高了她的床,将温白开递到她嘴边,佳沐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
她咬咬唇,道:“二叔,我怎么在医院了?”
“你被雨淋倒了,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吓到我了。”
霍北寒的大手,抚上她的小脸,佳沐微微扭头看着他,只见他头发上湿着,想起在霍家发生的事情,双眼一红,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哽咽,“二叔……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我没关系,我没你那么弱。”
佳沐不知是动容,还是心里堆积的情绪太多,睫毛微微一眨,眼泪便滚落了下来,她抿着小嘴道:“二叔……爷爷赶我走,是不是我们做的真的不对?”
霍北寒的额头与她的轻轻抵着,叹息着道:“我们没有做错,是你爷爷太固执。等这件事过去,过段日子他的气也就消了,别怕。”
“不,爷爷这次不是开玩笑的,以前不管我犯什么错,爷爷从未赶我走过,我是不是太让爷爷失望了?”
“没有霍家,没有爷爷,你也还有我。”
佳沐扑进霍北寒怀里,哭的像个孩子,抽噎着道:“二叔……会不会有一天……连你也会离开我了?”
“我们之间,没有分离,只有死亡。”
……
夜深。
霍北寒终于将佳沐哄睡着,病房内,一片寂静。
霍北寒看了她恬静的睡颜一样,握着手机出了病房。
他打了个电话回老宅。
电话接通。
那头的霍振国声音有些冷,“这么晚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今天佳沐被雨淋到了医院,如果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我可能不会原谅你,即使你是我父亲。”
霍振国的怒意也不小,吼道:“逆子,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霍北寒声音沉静淡漠,“爸,如果你真的不想原谅谁,那就不原谅我好了,不要再针对佳沐了,当初是我逼她爱上我,是我要她跟我在一起,她什么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