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好。”刘白忽然十分乖巧的于元青河对面坐下,又十分自然的抓住元青河手腕,给他一个支点。
元青河没料到刘白竟并未露出丝毫羞赧之色,不禁心中奇怪,却又暗自窃喜。
刘白却发觉,元青河手腕温度渐渐升高,直至刘白手心微微沁出了汗,才降了些许温。
刘白一向不喜欢汗渍渍的感觉,可这一次,却并未觉得不适。
也许是因为是在梦境里的缘故吧。刘白想。
毕竟,梦境里的许多感觉,都不是那么强烈。
元青河却有些抱歉,毕竟,刘白纤细洁白如玉的手,逐渐染上了自己的汗液。
“要不……你松松手?”元青河道。
此时,元芯儿已将伤口清理干净,也已敷上了药粉,正在包扎,听见元青河的话,便也对刘白说:“有劳了,寨主,堂兄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好。”刘白忙松开手。
元青河适时从怀中掏出一方棉布手帕,递与刘白道:“有劳了。”
说罢,又用左手抬起右臂,下意识的活动了右前臂,又伸展伸展五指。
刘白见状,这才想到,刚刚自己抓着元青河的手腕未曾动弹,元青河也十分配合的一动不动,此时,想必是有些手麻,所以才如此活动,不禁撩了撩自己额前的几缕碎发,心中有一丝抱歉。
果然,长这么大,还是不大会照顾人。
这样想着,刘白又忽然意识到,刚才元芯儿替元青河上药时,元青河竟未曾喊叫过,可他的伤口,分明很深。
这一点,元青河与阿河也十分相像。他们从不叫苦叫累,也似乎不惧疼痛。
这让刘白心下又生出几分敬佩,因为这样刚强的男子,是刘白十分欣赏的类型,阳刚而坚韧。
“寨主,堂兄这伤口挺深,只怕夜里会发烧吧,今日诸事繁杂,我实在乏了,白日里与杞儿去山里采药,又似乎染了些风寒,您看,不若您委屈一下,今日就替我照顾照顾我堂兄?”元芯儿故作娇弱难受的模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刘白说,“医者父母心嘛,何况,您是军中最好的大夫,万一堂兄夜里发烧,只怕也许同您一样会失忆呢,这交予他人我也不放心,不然,您受累,替我照顾堂兄这一夜?”
“这……太劳烦小白了吧……”元青河不禁觉得,元芯儿此举,虽甚合自己心意,但毕竟刘白新伤初愈,元青河舍不得让刘白如此劳累。
刘白虽能感觉到元芯儿是有意为之,但元芯儿说得也不无道理,便只冲着演戏的元芯儿无奈一笑,道:“行行行,你就放心去歇息吧,我在这儿守着,有事叫你。”
“那就多谢寨主体谅了。”元芯儿笑着,故作虚弱的盈盈一拜,便退出营帐。
随着元芯儿退出营帐,空气忽然凝固。
两人尴尬的面对面的坐着,都不知该不该挪动身躯。
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免不了会惹人怀疑。
元青河自不必说,身为明朝男子,虽然白莲军军中多女子,唐赛儿作为一军统帅,也并未曾用虚礼禁锢大家,可毕竟不是自由开放的年代,也未曾与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单独共处一室过,虽然,元芯儿给足了他们独处的理由,可是,免不了会不自在。尤其是,眼前之人还是自己倾慕的女子。
刘白虽身为自由开放的现代人,却也从未与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过,尤其是在夜里。虽然是梦境,可这感受是实实在在的。
于是,空气凝固之下,气氛有些沉寂。
“呃……”元青河率先打破沉寂道,“芯儿说你失忆了,是何缘故?此时……你是否觉得不适?”
“啊,没事。”刘白见元青河打破沉寂的第一句话,就是对自己的关心,不禁心下动容,起身走到一旁,为自己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道,“其实……我这失忆并无大碍。”
“怎么会无碍?”元青河不禁起身道,“我虽不懂医理,但也曾听闻,这失忆通常是因伤及元神所致,既是如此,千万不可大意,得及时医治才是。”
“好啦,我自己就懂医理,自有分寸,你就不必担心了。”刘白说罢,心想,都说医者父母心,可此时此刻,分明是元青河更有父母心,自己却像个不听话的孩子一般。
“小白,虽说你懂医理,可你毕竟失忆了,还能记得?我看,不如让芯儿好好为你调理调理吧。”元青河道。
“这可就是你瞧不起人了,虽说我如今记性不大好,但是医药我还是未忘记的,好歹也是念过那么些年书的,哪儿能轻易就忘了?”刘白说。
前面几句,刘白说得底气十足,傲气满满,可最后两句,却气势弱了下来,因为,他不知是否该将实情告知元青河,元青河又是否会相信自己。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