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是逗趣开玩笑,慕燚却觉得她说得很好,完美地补了故事里的漏洞。
轻蹙了眉头,他微微点头,“就这么说。”
然后他就看到费靓靓瞬时挑起眉毛,目光像是不可思议,不过很快她就笑了,哈哈了两声,嘟喃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思密达威武。”
慕燚看住她,眼神里掠着不懂,不过他也不问。
继续往下说,“莫小瓜那儿,需要我去说吗?”
“不用。”费靓靓爽气地挥挥手,“小瓜妹妹就由我搞定了。”
慕燚面色又沉了,纠正她,“不是妹妹,是跟班。”
费靓靓无语,敷衍地点头,“知道了。”
……
当晚的羊宴很丰盛,侍卫们吃得很舒畅,不断地竖起拇指夸赞莫小瓜。小姑娘没被人这么夸过,面孔红扑扑,大眼睛忽闪忽闪,动作更加的欢快。
费靓靓没留意她那头的情况,这么短的时间里,她已经调整好情绪,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想通。
坐在慕燚的身边,她虚心地与他讨教盛京的情况。
但是慕燚不说,只淡淡的一句,“你去了就会知道。”
“不打无准备之仗。”
“准备了也无用。”
“为甚?”
“马上就会有大变化。”
看他一脸淡定地说出严肃的话,费靓靓的好奇心更甚,手肘拐他一下,“具体说说。”
慕燚语气轻柔,与她讲了另一桩事,“万安县是万安公府的封地,那里有一条金沙河,原本饮用灌溉都无忧虑,五十年前,上游的丰水县开山取石,导致金沙河改道往东北方向的泽文县去,那里也有一条河,水量不充沛,每年秋冬季节会进入枯水期。有了金沙河的汇入,泽文县解了水忧,但万安县就麻烦了。”
“万安县没水了?”
“还有,但是水量少了七成。万安县当然不肯,与丰水县理论,对方不搭理,加上泽文县,两县打一县,万安县便吃了大亏。”
“万安军不来帮忙?”
“万安军驻守西北前线,非军令不能征调。”
“老窝被人端了,还不能回来?”
“不能。”
费靓靓听得生气,腮帮子鼓一鼓,“那帮孙子故意欺负你们吧。”
慕燚目光黯一些,沉默片刻,他抬起眼皮,“新帝答应斡旋此事。”
费靓靓啧一声,大剌剌地说,“河道改了五十年,即成事实,斡旋不过来的。”
慕燚也是这个想法,深幽的眸子落到她脸上,“万安县的老百姓过得很苦,他们为万安公府承担了很多。”
费靓靓听懂他的意思,皇帝猜忌万安公府,打击万安县,不仅让万安公府拿不到封地利益,还迫使历任的万安公出钱出力照顾万安县的老百姓。
比如这一回,慕燚抢了吕磬的查封家产,有一半的钱也是投去万安县。
以一府之力去扛一个县,怎么扛得动?
费靓靓顿时觉得自己的肩膀沉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