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这样看我?”费靓靓被他看得发毛,声音愈说愈轻,“四轮马车就是增量,您要是能造出来,独一家卖,肯定能赚钱。”
慕燚不语,安静地看她片刻,问,“你怎么懂得这些?”
费靓靓抿一抿唇,淡定地答,“我爹教我的。”
死无对证,她说啥都可以,“他造过一辆四轮马车,还带我坐过,不过后来怕别人照着做,一把火烧了。”
她这么讲,有一定的道理。
吕磬有青谷县首富的身份,又一直帮三皇子练兵,从军事和商业两个方面考虑,他都有研制四轮马车的动机。
只不过……
慕燚觉得费靓靓今年才十六岁,她说她坐过,他是相信的,但她居然能搞懂马车的转向装置,还能讲得这么清楚?
“那会儿你几岁?”
“十三岁。”
费靓靓意识到他的疑惑,解释道,“马车在咱家后院做的,我那会儿闲无聊,天天蹲着看。”
于是露了个破绽。
慕燚眯起眼,“工匠还在吗?”
费靓靓脑子转得快,迅速组织出语言,“那我不知道,工匠都不是青谷县的,干完活就走了。”
顿一顿,她像是迟疑,“后面一年,爹娘聊天的时候,提到其中一人,说他……死了?”
这个说法有一定的道理,出于保密的考虑,吕磬确有可能杀人灭口。
慕燚微微挑眉,盯了费靓靓好一会儿。
“就这?”
“不够?”
“倒是值一贯铜钱。”
“只是一贯铜钱?”
“不然呢?”
费靓靓气恼了,“您若是造出四轮马车,有我的点拔之功,赚来的铜钱要分我一成的。”
慕燚冷冷哼一声,“不是付过你铜钱了。”
“哎……哎……你怎么可以……”
费靓靓噎得差点说不出话来,“您这属于无赖了哦,刚才那一贯钱只是授课费,并没有授权您使用这个技术。”
慕燚答得顺溜,“这技术是你的?还需要你授权?”
费靓靓气得大叫,“我不说您能知道吗?”
“授课费已经付了。”
这就进入死循环了,费靓靓眼睛里冒了光,想立刻往他脑袋里扔一组代码,修好这个bug。
“友尽。”
怒吼一声后,她气哼哼地抱住脑袋,趴靠到小桌板上。
慕燚似笑非笑地看,她头顶盘的灵蛇髻,顶上的那个小揪揪,跟着她的气息一动一动,超级可爱。
……
之后车厢里便安静下来。男的看公文,女的想心事,互不干扰,相处的也算和谐。
午饭很简单,麦饼加水,再给配些肉干。
这回费靓靓的气性挺大的,闷声不语地吃,都不看慕燚一眼。
之后她干脆窝在角落里睡觉,而且真的睡着了,只是没多久就被马车的一个急刹车给撞醒了。
外头有奇怪的,类似于金属相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