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得多,面上浮起了晕红,但是费靓靓的表情很是飞扬。
她想起了赵姨娘,先是扑哧地笑一声,然后又言不由衷地叹气,“刻薄姨娘的罪名是洗不干净了。”
慕燚刚刚回来,本来刘柘会和他讲赵姨娘的那档子事。但是费靓靓关照他,说这件事情由她来讲,所以刘柘就没有多嘴。
也实在是,不好讲。
这会儿费靓靓脑子微熏,讲起事情有些前言不搭后语,慕燚酒量好,默默地听,大略也听懂了。
不以为然地问,“破相了?”
费靓靓使劲点头,“宋大夫说额头会留疤。”
食指和拇指搭一个圆,示意给慕燚看,“这么大。”
慕燚的面上没有半分多余的表情,淡定地夹一筷菜,慢慢地嚼了吃了,然后说话,“自作自受,怪不了别人。”
费靓靓知道他会是这个说法,她也夹一筷菜吃,嘴里鼓鼓的,声音含糊不清,“她上吊了。”
这话有些意外,慕燚拿筷子的手顿了顿,迟疑地问,“死了?”
费靓靓摇头,不以为然地答,“院里的丫鬟救了她。”
慕燚听得直皱眉头,“这么多年了,她还是喜欢这般做事,以为寻死觅活一下,别人就不会和她计较。”
费靓靓啧啧两声,“你爹惯的吧。”
慕燚突地抬起眼皮,目光冷飕飕,“谁的爹?”
费靓靓无语,“是咱们的爹惯的。”
慕燚垂下眸,声音不响,“赵姨娘比较会闹腾,爹其实不是惯她,就是怕麻烦。”
费靓靓想到另一个姨娘,小心地问,“宋姨娘不闹腾?”
慕燚不语,隔了好一会儿,“最早也闹腾,但是……在她手上没了之后,她的心气就散了。”
这会儿两人都想到宋姨娘坐在围墙上的样子,费靓靓是觉得好笑,慕燚却是觉得烦。
想一想,他迟疑着问,“你有什么打算?”
费靓靓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打算?”
“对赵姨娘有什么打算?”
费靓靓抬头看他,“这个是咱们爹的妾侍,除了留在府里养老送终,还能怎么做?”
看慕燚深拧了眉头,面色黑沉沉。她头皮麻了一下,“你想弄死她?”
慕燚沉静不语。
赵姨娘说要过继赵家的小孩来万安公府,这件事情踩到他底线了,那日若他在府里,可能当时就杖毙了她。
她想到上吊自杀,也有可能是睡觉睡到后半夜,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赵家欺人太甚,他想把赵姨娘搞一个无疾而终,再去收拾他们。
费靓靓说弄死赵姨娘的话,是带了些玩笑的意味的,没想到慕燚竟然不说话,表情看着还深沉。
犹豫了。
她刻意压低声音,“你……真想弄死赵姨娘?”
慕燚抬眼看她,“她想把赵家的小孩弄来万安公府,就该想到会有这个结果。”
“至于……这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