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燚怡然安稳,静静地看她片刻,起身往餐厅的方向走。
“今日我去了衢县,那里的羊肉汤包很有名,我带回来一些,刚才让厨房烤了,你来尝尝。”
说到吃,一般都能调动费靓靓的情绪。
但今日作用有限,她没什么表情,一声不吭地跟过去。
二人都坐下。
“喝酒吗?”桌上摆了青瓷色的酒瓶,慕燚作介绍,“这是衢县的竹梅酒,一年才酿一百坛,我只得了这一瓶。”
这话引起费靓靓的注意,伸手拿过酒瓶,“竹梅是竹子,还是梅子?很稀少吗?所以酿酒少?”
一边说,她一边拔出酒塞,小心地嗅一嗅,“这酒很香,但……香气很古怪。”
慕燚点头,“竹梅是一种野梅,平地上种不活,因而产量很少,主要用来酿酒。就是因为它的香气,一般人喝一杯就倒。”
费靓靓不太相信,“你喝过?”
“喝过。”
“一杯就倒?”
“那不至于,不过也喝不多,最多三杯。”
慕燚又邀请她,“喝吗?”
费靓靓毫不犹豫,“喝。”
慕燚微笑,指了汤包,“先吃这个,肚子里垫些底,再来喝酒。”
这话费靓靓接受的,就她的常识,肚子里没垫上底的容易醉。夹上一个,咬一口。
然后她的眼睛就亮了,“这汤包不错啊,比府里的厨子做得好吃。”
有好吃的,情绪便正面了。
两个汤包下肚,她开始数落赵一文,“他年纪也不小了,做事情却这么冲动。以为自己本事大,找人盯着咱们府,知道您一早带了好些侍卫出城,想来府里搞先手,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最后傻逼了吧。”
慕燚一声不吭地听,清俊高华的面孔被烛火覆了一层微光,落在费靓靓的眼里只有叹息。
他面前摆了两个酒盅,酒瓶放在边上,却却迟迟不倒。
等到费靓靓吃下第六个汤包,又骂了赵一文两回,他才淡定地拿起酒瓶,两个酒盅都倒满了。
放一杯到费靓靓面前。
然后他也不劝酒,径自拿了自己这盅,慢慢地抿一口。
费靓靓其实有点没话讲了,正好喝酒。
也抿一口。
酒竟然很烈,入喉有辛辣感,酒香弯弯绕绕地飘浮在鼻息之间,让人不由自主地又抿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