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靓靓在后头遇到了寂圆大师,原来他住在万安公府靠近后门的一个类似于门房的小院里。
瘦老头今日穿的是黄色的僧袍,脑袋上没有包布,明显有六个戒印。
见到费靓靓他先是一愣,随后话语一点都不客气,“大清早的,郡主怎么跑这儿来了?”
费靓靓对他有些敬畏,合了手掌,“大师,我刚刚掌了这个府的内务,所以出来看看。”
寂圆挑挑眉,似笑非笑地打量她,“赵姨娘能肯?”
费靓靓底气很足,“是郡公的意思,不需要征求她的意见。”
“哦?”寂圆的笑容盛一些,“所以日后天元寺的香油钱,要找你要?”
费靓靓眨眨眼,小心翼翼地问,“府里还有这笔开销?”
“有啊,赵姨娘每两个月去天元寺上一次香,顺便把香油钱付了。”寂圆说得随意,“这个月的十五就要去了,临近过年,香油钱还要多付些。”
费靓靓松一口气,慕燚说过的,这个月包括过年的开销都算他的。
笑容甜美一些,她乐哉哉地问,“不知道香油钱是多少?另外,我初来乍到,不知道天元寺在哪里呢?”
寂圆挑挑眉,答得顺畅,“每个月二十贯钱,要用马车运过去。不过不远,天元寺从这儿出去,往南两条街,在大兴坊里。”
费靓靓脑子里有换算:每个月二十贯钱,是二两金子,一年二十四两金子,过年多给十贯钱,整年就要二十五两金子。
说好了是个穷府的?怎么还养个寺庙?
不过这事轮不到她心疼,面上还是笑,“请教大师,万安公府和天元寺有甚渊源么?”
寂圆的面上浮起些高深莫测,单手做一个佛礼,“郡主不如去问郡公。”
费靓靓落了个没脸,不过她不在乎,大方地应下,“好啊。”
感觉没啥好讲了,她又行一个礼,“大师您……”
话音还没落,那个门房一样的小院里跑出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他情绪激动,大声地嚷,“大师,配出来了。”
寂圆的眉头立时振起,“真的?”
他是个功夫高强的,招呼也不打一个,疾步往小院跑去,路过那人的时候,一招倒栽杨柳,把他扛上肩头,飞一般地消失了身影。
费靓靓看傻了,转过头,“小瓜,我刚才是不是遇到个和尚?”
莫小瓜也傻,半天才眨巴了眼睛回答,“是的。”
墨天在后头笑,“郡主,寂圆法师就是这样的作派。您刚才可能没注意,从小院里出来的是给您治过病的宋大夫。”
费靓靓想起来,上回在青谷县,寂圆法师是提前回盛京的,婆子确实讲过,他把宋大夫也带走了。
“青谷县的宋大夫?”
墨天点头,“寂圆法师的师兄中了毒,宋大夫医术高明,勉强维持住毒性不发,刚才他这么激动,应该是配出药方了。”
费靓靓哦哦,她这边正点头呢,那边又有声音。
这回是和尚、书生一起从门房里出来,往院门的方向奔。
费靓靓又有疑惑,“他俩住这儿?”
“嗯?”
“为甚不住去天元寺?”
“寂圆法师和天元寺的住持不和,不愿意住那边,在这儿住了十几年了。”
这回是墨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