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也”字,赵勉的眼睛亮了。
“对啊,我喜欢喝麦芽酒,尤其是夏日炎炎的时候,黄昏落日时分,让厨子烤些羊腿蔬菜,配上这种醴酒,消暑又解渴。”
费靓靓迅速地眨两下眼,所以这就是他乡遇故知?
先是宋姨娘,然后是赵勉,二十一世纪到底往大宣朝投了多少不安分的灵魂?
当然也有可以是她想得多,不想暴露自己,她呵呵地笑两声,“我倒是觉得太苦了。”
这句言不由衷的话,立时得了慕燚的一道不咸不淡的目光。
费靓靓抬起头,朝他傻笑一下,“咱们?”
意思要走。
慕燚弯了弯唇,似笑非笑地看看她,然后抬起头,面孔已经转成一本正经,“赵当家您忙,我们还有事情,先行告退了。”
费正恒当然没意见,乐哉哉地点点头,“好说好说。”
看二人离去的背影,他重重地舒出一口气,这几日的心事真是白担了。还有肖氏,他打算封锁这个消息,省得她知道了,在小院里闹腾。
这几日他已经搞清楚了,肖氏这次弄来的死士,是御史台那边
。待处置的某贪官的家属弄来的。原本肖氏想了个复杂的方案,让死士自宫,混进宫里做太监,找到机会弄死明妃。
死士去相关的部门递了伪造的保正、乡绅和知县的证明文书,但是今年不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通知他入宫净身。本来是想等的,但是肖氏自认在西市受了侮辱,临时变卦,换了行刺目标。
这个反而简单。
事情干了,死士也死了。肖氏那个行事还算公正的大舅哥,因此渎职,把判了斩首的贪官捞回来,要重新审理案件。御史台的老大,偶尔干这么一件不靠谱的事情,讲真没人说得了他。
但是费正恒知道了。
他把肖氏送去小院关起来的第三日,大舅哥就上门了。费正恒还是横,含蓄地点了这件事情。
御史中丞当即面色大变,他没想到兹事体大,傻妹子竟然把这件事情交待出去了。虽说两家联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这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风险,何况妹夫明显摆出威胁的态势。
沉郁地思考半晌,他问,“打算关她多久?”
费正恒淡
。定,“半年。”
他想得简单,半年后明妃生产,谋杀皇子或公主的罪名大,肖氏不至于继续不自量力。
大舅哥盯住他看,眸子里透了些狐疑,“妹夫你与之前大不一样。”
虽然之前,赵勉也会嫌弃肖氏泼辣,但是在一些重大的利益相关的事情上,这对夫妻沆瀣一气,绝不手软。caso
费正恒当然不会让他看出端倪,挑一挑眉,故作深沉的模样,“大舅哥不觉得盛京城要变天了吗?”
所以不是他变了,而是形势变了。
果然,御史中丞的眉眼跟着深沉起来,之后二人就当前诡谲的局势聊了一个多时辰。
听大舅哥的口气,他居然是向着端亲王的?!
费正恒面上没什么变化,心头却有些惊讶,御史台是官僚系统的中流砥柱,大舅哥德高望重,算是个风向标式的人物。关键时刻,他的倒向会影响一大批人。
当然,费正恒一个外来户,只要不是外族入侵,在谁做皇帝这件事情上,他没有特别的倾向性。而且他练习过三年的墙头草,没有明确的态度,把御史中丞忽悠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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