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的多了,他家又负担不起。本来日子就过的紧巴巴的,勉强糊口。这再额外添了一笔支出,下个月的日子可是没法过了。
田中秋站着,也和媳妇刘小月一样,成了不说话的哑巴。
战栗看看刘小月,再看看田中秋。看样子,这两人是打算沉默到底了。
别以为沉默就能蒙混过关,既然如此,这个要求她来提。
战栗站起来,全身湿漉漉的,还带着地上的泥土。
她拧了拧身上衣服的水渍,“既然你俩都不说,那我来说。我这个人要求不高,说的过去就行。都是一个村子里的,都知根知底。你家过的不容易,我家过的也不容易,咱谁也不为难谁。”
田中秋听到栗子这番话,惊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啥时候栗子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他连忙点点头,“是是,都不容易。”
战栗接着说,“我是你媳妇推的,这你得认。虽然命还活着,但总归是受了惊,需要好好休养。我也不要你啥补偿了,什么粮、肉都不要,让你媳妇给我洗一个月衣服吧,怎么样?银子是不用出,总归得出点力吧。”
刘小月听到不用出银子,惊的话都说不出来,没想到这次栗子居然这么通情达理。
跟以前那个钻到钱眼里的栗子,一门心思想抠钱的栗子,真的是判若两人。
田中秋生怕栗子再出尔反尔,连忙点头应承,“是是是,应该的,没问题。你家这个月的衣服,让小月洗,就是捎带手的事情。”
那么多的围观村民也惊住了,真不敢相信栗子就提了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可不像以前的作风。
李保田的媳妇钱氏不相信栗子会这么好心,连银子都不要。她还指栗子和田中秋夫妻俩撕个天翻地覆,她好等着看好戏呢。
结果,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她不甘心,故意说道,“小田,你可得问好了。别当着大家伙的面,说是洗衣服。等大家伙散了,再开口要个几两银子,到时候可没人帮你说公道话。”
有人回过味来,觉得钱氏说的话有道理,也跟着帮腔说上几句。
这世上就是这种搅屎棍多了,所以才会滋生出许多不该有的麻烦。
嘴角生出一抹嘲讽,战栗抱臂,不屑的看着钱氏,揶揄道,“不信啊,没关系,拿个纸笔来,我给写个字据,签字画押。你们要是还不信呢,就去找县令老爷,让他给做个公证。”
说着,又看向田中秋,“但是你要知道,我这人脾气不好,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你让我不高兴了,我让你全家都不消停。”
这句话就是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以田中秋对栗子的了解,她要是真想要钱,肯定会清楚直白的说出来,不至于这么拐弯抹角。
但他同样知道栗子,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当年羞辱他的话有多恶毒难听,他可是一字一句都还记得。
田中秋不想惹这个麻烦,连忙摆手,道,“不用了,我们信。”
刘小月还想附和一下钱氏的意见,真的要栗子写个字据做个保证啥的。可是话没出口,就被田中秋捏了一把,冲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