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晋渊的突然现身,令顾予瞬间打开了全身的戒备。
车内的顾晋渊,黑色的西装修身笔挺,神态淡然,他平静看着顾予,眸光一如既往的宁和。
顾予的印象中,顾晋渊好像从来都是如此,他不像靳烽在自己跟前,肆无忌惮的爆发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他永远无法通过顾晋渊那双蓝色的眼睛看透他心底在想什么,甚至是他情绪的变动,只能在无形中感受着那种诡异莫测的压抑感。
顾晋渊双腿交叠的靠在真皮质的椅背上,他的姿态慵懒但不失优雅,像刚品完下午茶一般笃定悠然。。。。
顾予看了看四周,并未发现靳烽的人,似乎在刚才游完湖之后,靳烽一气之下失控离开,都已经忘了留下人跟着自己。
想必他也是确定自己不敢背着他私自逃走吧。
然而,也的确如此。。。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顾予看着车内的顾晋渊,目光冰冷。
“上车吧。”顾晋渊淡淡的笑着,“我并不急于这一刻把你如何,以你顾予的胆识,应不至于害怕与我单独相处,更何况这些年。。。。。我又何曾强迫过你什么。”
顾晋渊说的的确没错,其实在顾予心里,比起面对阴晴不定的靳烽,他觉得沉稳理性的顾晋渊更容易交谈。
顾予面无表情道,“上你车的好处是什么?”
“帮你做成你目前最想做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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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上了顾晋渊的车,车也就顺着湖边的一条行路缓缓开着。
“回答你一开始的问题。”顾晋渊缓缓道,“从中延市离开之后,我几乎一直都在这个地方。”
“你掏空了顾成梁的公司,独吞掉了当年靳家祖先墓里的财富,就是为在这里发展自己的事业?”
“这里不过是其中之一,日后,等你对我有了更多的了解,你会知道的更多。。。。。。”
车开出了一段距离。。。。
“你是顾成梁的亲侄子,而顾成梁也一直把你当继承人培养,但你却把顾家害到一无所有。”顾予冷笑一声,“顾家如今败落,你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你知道中延市的人都是如何议论你吗?”
“顾成梁的亲生子尚且对顾家不闻不问,又何况我这个侄子。”顾晋渊不急不缓道,“其实很多年以前我就可以对顾家下手,之所以拖到现在,只是因为你,很可笑吗?顾成梁一直不知道,我九年前就改了国籍和**,野心与宏图也早不止在中延市,顾家那些产业根本入不了我的眼,我只是为在中延市有个掩人耳目的身份,才会帮他管理公司,顾成梁野心大但眼界小,他根本没资格做我的领袖。。。。”
顾晋渊说完,转头平静的看了顾予一眼,“我的这番话是否解开了你心里的疑问?”
顾晋渊的话令顾予感到无比震惊,他从来没有想到,顾晋渊和顾家那看似和谐的亲情,全部都是假的。
顾予忽然开始怀疑顾晋渊心里是否有“亲情”的概念,他在顾家被顾成梁夫妇以及顾寻艾当亲人对待,顾成梁对他寄予厚望,林艺甚至将他亲生儿子,顾寻艾更是视他为亲哥哥,然而顾家没落,内部如今更是一片混乱,顾晋渊竟也不曾对顾家施以援手。。。。。
是否在顾晋渊的心里,顾家从始至终都只是他脚底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
“你又是如何在国外立稳脚跟发展自己的势力?”顾予清冷道,“令之前靳烽对你都无从调查,你说顾成梁不配做你的领袖,那你又投入了谁的麾下?”
“明晚靳烽要参加的寿宴。。。。”顾晋渊道,“知道是谁的吗?”
顾予忽地转头看着顾晋渊,已然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没错,**亚的军火商严伍,是我义父。”顾晋渊目光极为平和,“我是十五岁那年偶然遇见了他,而后通过了他数次考验,九年前才得以认他做义父。”
顾予讽笑了一声,“原来,和靳烽一样。”
顾晋渊轻笑,“你当真觉得我和那个靠袁晟江才得以站在权势顶峰的废物相似?你可知道,靳烽在外再如何肆无忌惮,在袁晟江跟前也只能跟条夹着尾巴的狗一样,而我这些年靠的全是我自己,严伍不曾给我一丁点帮助,他不过是承诺我的势力及他一半时,便让我接管他的军火生意,让他从此退出黑白两道安享后半生。。。。现如今我已做到,明晚的寿宴,就是他严伍昭告众人金盆洗手,势力转移于我的时候,所以如今,他靳烽没了袁晟江就什么都不是,而我没了严伍,也会变成第二个严伍。”,
顾予眼中闪过一抹轻嘲,他看着眼前如帝王般稳沉孤倔的顾晋渊,再次冷笑了一声。
“你难道不是靠靳家的那笔宝藏才得以一步登天?十几间墓室的金砖,成百上千亿的金额被你用来堆砌自己的野心,如今却大言不惭的说是靠自己,如果当年靳烽为所谓的野心先你一步掘了他先祖的坟墓用了那笔宝藏,那他现在不靠袁晟江也一样将你踩在脚下,顾晋渊,现如今你手里有一半的资产属于靳烽,你有什么资格嘲笑靳烽是废物,你跟他半斤八两,就别五十步笑百步的自露丑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