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伤的脚踝越来越痛,踩下去,一深一浅。
可是她不想停下来,只想着走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来的时候没有出租车,这个时候的出租车一辆接着一辆从她身边缓缓地开过。她却不想拦下来,不想让更多的人看见她的难堪。
走了好远好远的路,再是走不动了,她到底跌坐在路边的花坛上。
细雨还是不紧不慢地下着,她低下头,看着此刻肮脏不堪的双脚,秀眉一拧,突然觉得恨起来。
自己呢?
她整个人整颗心,是不是也已经肮脏不堪了?
夏朵拎着包的手指收紧,她很想拿出手机给谁打个电话。可她的朋友都在杭城,如今深市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再说,打电话去,她能说什么?说自己被小三了吗?
有人会信吗?
会不会……他们都觉得要么是她蠢,要么是她故意的。
小姨呢?
该告诉小姨吗?
小姨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放下一切事情急急赶回来照顾她。
咬着唇,夏朵心里纠结,小姨这辈子已经为自己付出了太多,她突然决定这件事,不告诉小姨了。
转而,又想起爸爸。
她和爸爸从小就不亲,这种事更不能和他说。况且,云姨知道了一定又要说三道四。
她独自怔怔地想了一圈,竟是一个能说说话的人也没有,眼泪越发地汹涌,夏朵一下子觉得悲凉了起来。
雨虽然下得不大,夏朵却不知道在花坛上坐了多久,此刻的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九月的季节已经有些凉,可再凉,也凉不过心头的伤。
她低着头坐着,不去理会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只会奇怪地看她一眼,反正,也不知道她是谁。
总好过刚才在丽晶酒店被贺太太指着鼻子骂贱人的好。
可是心里依旧难过,她想着瞿庭,不知道那个男人在自己被贺太太拉出来之后会在什么样的表情。
想着他看见他老婆时的那句“禾希,老婆……你听我解释”,夏朵的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难过和愤怒!
他们在一起,有时候情到浓时,他也会没来由地叫她一声“老婆”,那时候觉得甜蜜得不能说,此刻想起来,她竟是怀疑其那句“老婆”究竟叫的是她,还是另一个女人!
她不再呜咽地哭出来,而是呆呆地坐着默默地流泪。
冰凉的雨丝让她整个人越发地清醒起来,关于她与他三年的点滴。
怪不得她说毕业后要离开杭城来深市发展他并不乐意,最后是她来了个先斩后奏他才无可奈何。虽然帮她安排了工作,可是他却还想着劝她回杭城去,借口说她的朋友她的家都在那里。
哈,原来那些关心的话语不过是欺骗她的借口!
瞿庭,瞿庭……
这个在她眼里优秀无比的男人,此刻竟是成了一个笑话!
贺如铭的一通电话,刚巧不巧就戳破了一个隐藏了三年的谎言。
谁说现实不可笑?
陈可柔千方百计要贺如铭请她来,不过是想见她的男朋友,可谁也没想到,那个帮了她的男人,正是贺如铭的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