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
还是半年?
都有可能。
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所以徐生洲不愿这么干耗下去,这几已经在间断性使用“中级超凡卓绝的学术眼光”,希望能够尽快实现突破。如果在春节前还没有什么显着进展的话,他就要考虑是不是拼着10万积分点,也把最后几个据点给打下来。
当然,这有点高射炮打蚊子的味道。
10万积分点!就算现在手头已经阔绰不少,徐生洲依然觉得肉痛不已。
成老爷子点点头:“写论文需要水磨工夫,务求精确完备,要是投出去又被撤稿,对学术声誉影响可是极为负面的。这些日子,我请胡元科教授帮忙搜集了一些有关各态历经假、准各态历经假的重要论文,同时我也凭我个人理解,搜罗了几篇我觉得重要的论文以供你参考,可能也没有用,你且看着吧。”
着他从略显破旧的帆布包里掏出一大沓打印好的文件,递给徐生洲。
徐生洲眼圈微热:“谢谢老师!”
成老爷子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卷纸:“你跟我读研究生这么长时间,学问上基本上都是靠自学,我也没什么可教给你的。好在我比你多活几十年,人生阅历稍微丰富一点,所以我就琢磨着给你写了幅字。字不好,跟启先生他们肯定没法比,但心意在这儿。你且拿着吧!”
徐生洲接过之后,在办公桌上心地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志存高远,立定脚跟。与生洲共勉。成德如”,还钤了印。仅凭他浅薄的书法知识来看,成老爷子的墨迹只能得上认真工整,再加上其他任何一个词都算是吹捧。但成老爷子对自己的关爱却是溢出纸外。
成老爷子指着纸上的文字道:“你现在非常年轻,赋又那么好,如果专心从事研究,前途不可限量。但尘世纷扰、纸迷金醉,特别像你这样不缺钱又有点地位的,稍有不慎就会迷失自我,什么从政啦、什么经商啦、什么风花雪月啦,眨么眼的工夫,科研的黄金期就会过去。所以,一定要‘志存高远,立定脚跟’。”
徐生洲肃声答道:“我一定谨遵老师的教诲。”
“还有就是,做学问也要如此。要志存高远,瞄准大问题,做有影响的研究。不要跟普通的研究生、科研人员一样,被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绊住,只想着多发几篇无足轻重的论文。你这一点就做得非常好,近两年要发就发‘四大’、一区。希望继续保持下去!”
徐生洲觉得老爷子今莫名的唠叨,也是莫名的温馨。
师生两人又聊了片刻,成老爷子才拎着他的帆布包,谢绝徐生洲的护送,慢悠悠地踱出了徐生洲的办公室。
等成老爷子走后,徐生洲把题字卷起来放在一边,打算等哪有空,找人裱起来挂在办公室里,想来很有范儿。然后再拿起那沓论文。
关于各态历经假、准各态历经假的那些,基本上在此之前他已经搜罗完备,只有一两篇漏网之鱼。反倒是成老爷子搜集的那些论文很有意思,前一篇还是测度论,后一篇就是假设检定,还有好几篇尝试从概率论方面解决冰雹猜想的,简直是五花八门。
想想也可以理解。
成老爷子研究一辈子的概率论,虽然思维开阔、见识广博,但也难免存在一定的路径依赖。无论看到什么数学问题,首先肯定是从概率论角度来思考解决。不过这倒在无形中拓宽了徐生洲的视野。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解决霍奇猜想,未必就不能借用概率论的研究成果!
特别是在现在陷入僵局的情况下,要么另辟蹊径,要么引入奇兵。
谁概率论就不能发挥作用?
徐生洲花费大半,终于把成老爷子拿过来的论文看个七七八八,心中若有所悟,却又不难么分明。就好像家里长辈好意组了个相亲局,双方虽然互有好感,但因为接触不多、底线不明,最终能不能成为一对还是“山在虚无缥缈间”。
他伸了个懒腰,然后调出系统看看今的收获,然后就怔在那里。
他记得非常清楚,消化完在全国热力学与统计物理学年会上的收获后,这几霍奇猜想论文下载进度条一直卡在58。7%上再也不动,而现在已经到了59。3%,堪称是狂飙突进!
看来成老爷子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概率论,有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