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送回客院后,金絮转身离开,决口不提什么风寒之事,临走前还恶狠狠的剜了言韫几眼。
他算是想明白了。
世子爷真要是染病竹宴那个狗腿子早就着急上火了,哪里还有心思四处躲懒。
“你怎么得罪他了?”
素娆收回视线,奇怪道。
言韫轻掸了下袖子上的褶皱,瞥了眼隐没于夜色中的人影,语气淡淡:“不知。”
他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竹宴和其他暗卫不知去了哪儿,竟在周围捕捉不到半点气息,此时院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素娆顿觉尴尬。
她哪里知道竹宴打从他们去见金老爷子开始就缩着脑袋躲去了外面,还难得大发善心的拽走了栖迟几人。
按他的话来说,“今夜必有大事发生,不便逗留。”
果不其然。
府里很快传遍了一则消息:住在客苑的贵人惨遭老爷子截胡,未婚妻险变金家少夫人……
“这信息量有点大啊,他们嘴里说的未婚妻不会是素姑娘吧?”
湖边的树杈子上并排蹲着几人,纷纷扒拉开树叶努力朝着客苑方向张望。
“除了她还能有谁?”
“金家老爷子想让她做自己孙媳妇?”
“开什么玩笑!”
“金家新来的女眷只有她一个,不过,她怎么会成了咱们公子的未婚妻?公子居然也不反驳?”
几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竹宴听不下去打断他们,“有什么好反驳的,两人本就有婚约在身。”
“不会吧?”
“竹司主,此话当真?”
“快给咱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影刺的人一窝蜂似得朝着竹宴挤去,他们常年在外执行任务,鲜少留府,就算在府里,谁敢跟这位一样四处去打听公子的八卦?
“想知道?”
竹宴双手环抱,往树干上一看,斜睨着他们,眼前一排脑袋小鸡啄米似得点着。
“想。”
“那本司主就勉为其难的跟你们说道一二,话说当年……”
竹宴低低的话音藏在树影里,在众人惊讶好奇的催促中,不紧不慢的说起了一些陈年往事。
而素娆也在一片令人焦灼的诡异沉默中,率先打破了这氛围:“方才婚约之事……”
她欲言又止。
言韫抬眸往里走,淡淡道:“你想说什么?撇清干系?”
“不是。”
事到如今,他们之间确实难以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