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决定,众人纷纷表示不解。他们觉得这些人好不容易培养了出来,就应该留在太医院供职才对,怎么能再遣散回去呢?
面对众人的不解,素问只觉莫名其妙。她选这些人留下来进修可不是为了给太医院增加人手,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提高各个州府的医学水平。现在他们学有所成,她自然要将之送回原籍,否则又怎么能达到预想的目的?
好在皇帝父子等人都了解她的心思,因此并没有表示异议。有他们背书,那些医官被送回原籍的事情自然毫无障碍的敲定了下来。
刚送走一批,皇帝又在素问的撺掇下召集来了新的一批。跟上一批医官一样,他们也都被安排在了太医院,跟随经验丰富的太医进修。直到这时候,众人才算是看明白了素问的用意。搞了半天,她还真不是给太医院储备人才,不过是将太医院当做了培养学徒的地方。
尽管心中不满,但看在皇帝父子都采取了默认态度的情分上,他们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为这么一件小事得罪一位神医,他们还没傻到这种地步。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间已经到了素问及笄的日子。在这个时代,及笄就是一个女孩子成年的标志。只要到了及笄的年龄,大部分女孩子就会开始议亲。她们最多在等两年,便会嫁做人妇,从此开始相夫教子的生活。
作为帝后的义女,素问的及笄礼自然不能太随便。她现在也是有名有号的公主。及笄礼的流程有着详细的规定,必须按规矩来。
为了表示对素问的重视,及笄礼的正宾由安阳长公主担任。由于王仁义早就挂掉了,这一回父亲的角色则由皇帝担任。话又说回来了,即便那厮还活着,其实也轮不到他出面。有皇帝赏光,谁敢不领情?
除了两位重要人物外,及笄礼还有一个重要的赞者角色。由于赞者要由未婚少女担任,沁水公主便成了不二人选。
消息传出来,京城百姓立刻开始议论纷纷。自从安阳长公主及笄之后。他们已经许久未曾见过如此隆重的及笄礼了。只可惜他们身份低微。没办法亲临这种权贵云集的场合。不然的话,他们就能亲眼见证这一场几十年难得一见的及笄盛事了。
对于京城权贵来说,自然没有百姓这样的遗憾。为了把仪式办的隆重,他们都收到了请柬。到那一天品级比较高的权贵及其家眷都必须去撑场面。
转眼间及笄礼的日子终于到了。公主府一大早就热闹了起来。各家的命妇纷纷结伴而来。一起来为素问撑场面。她们全都围绕在云芝身边,说着真真假假的恭维之言,但脸上的羡慕之色却是一点做不得假。
能养出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女儿。谁能真的不心生羡慕。若是可以拿来换的话,她们宁愿用自己儿子来换素问这样一个女儿。
讲到这里,就不得不提云芝和华母如今的身份。她们沾了素问的光,现在身上都有了皇帝亲封的诰命。从古到今,云芝还是第一个音女儿有功被封为诰命的母亲。每当想起这件事,她都会忍不住心生骄傲,为能有素问这样的女儿感到庆幸。
在忙碌之中,及笄礼的最重要宾客终于到齐了。直到这时候,及笄礼才算是正式拉开序幕,观礼宾客也都满心期待的等着看热闹。
身为及笄礼的当事人,素问并不需操太多心。反正有专门人员引导,她需要做什么身边都会有人提醒。在侍者的引导下,她身着采衣缓步而出,走到了全场中心。她先向帝后夫妇行礼,而后又向华母和云芝行礼,最后自然不会遗忘洪迁夫妇。
行礼完毕,素问就被引到了接受及笄礼的位置。接下来的时间,她就要接受正宾安阳长公主的打理,将头上的发髻换成及笄后少女的样子,并插上一只象征成年的簪子。
就在这时候,院子门口忽然冲进来一群人。这一变故来的时分突然,在场宾客一下子都有些没回过神来。待回过神来,他们这才盯着冲进来的一群人,眼中纷纷露出惊骇的目光,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这一群人各个都手持兵器,目光冰冷而充满杀意。他们一贯而入,却并没有立刻冲入观礼宾客中,而是仅仅的围绕在一老一少两个人身边。
看着那个年轻人,皇帝不由冷笑道:“逆子,你摆出这样的架势,莫非是想逼供不成?别忘了朕还没退位,又岂能容你如此嚣张?若是你现在能悬崖勒马,看在父子情分上,朕定然会饶你一命。倘若你继续执迷不悟,就休怪朕不顾念父子之情。”
面对皇帝的威胁,年轻人马上冷笑道:“父皇,您难道不觉得在龙椅上呆的太久了吗?您如今年岁大了,是时候放下权利享享清福了。再说,当了这么多年秦王,儿臣早就有些腻了。”
面对秦王的咄咄逼人,皇帝面色立刻阴沉了下来。身为一个帝王,他怎么能容许别人惦记自己手中的权利?任何企图谋夺他权利的人,到最后都只能是死路一条。不管这人是谁,身份如何,他都绝不会有丝毫手软。
按耐住心中的怒意,皇帝转而对年长的那个人说道:“果然有不臣之心,韩爱卿的确没有令朕失望。原以为你是看透了,才变得低调,却不料竟是在谋划篡位。”
朝皇帝淡淡一笑,韩冰这才一脸云淡风轻的答道:“陛下,您高看微臣了。微臣哪里是谋划篡位,不过是帮着秦王拿回属于他的东西罢了。从秦王殿下的角度看,微臣这可是为君分忧的行为。实在是算得上忠君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