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让整个世界变得朦胧暧昧;远山青绿尽掩,寂寞昏黄。
聪山和月楼就在这样的境界中骑着马行走。
聪山看着月楼优美的颈线和柔软的耳垂,慢慢将手滑向了她的腰。
当聪山的手刚刚触及自己腰时,月楼便柔顺得低下了头。
接着,聪山将月楼拥入怀中,自己的唇贴向她。她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的唇与自己合而为一时她也没有合起眼帘。
红杏看着镜子中月楼的脸道:“小姐,你又变漂亮了。”
她边给月楼绾着发髻边说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外边下着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偏偏要去买瓷器?你去买瓷器就算了,为什么偏偏还要穿上新衣服,画上这么精致的妆容?”
“我哪有变漂亮!你又瞎说了”!月楼虽似生气,但脸上却绽开了花。
她细细描着眉,对为何要去瓷器店笑而不言。
“你的怪脾气总是那么多,让人捉摸不透”。红杏抱怨道,“家里明明有好几辆汽车,你却偏偏喜欢坐马车;别人都去电影院看电影,去舞厅跳舞,你却偏偏要去戏院看戏;别人都去咖啡厅喝咖啡,你却偏偏要去茶馆喝茶。”
红杏继续抱怨着,月楼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红杏生气的脸和真挚的眼睛。
仍然是马车。
路上的人都低着头撑着伞急行,偶尔抬头看雨丝和伞色的不是微笑的少女就是稚气的孩童。
月楼就是看天色的少女之一。
她一直在四下张望,看着路人的表情和服装,判断着他们的往昔。
大雨像泼墨一样从天上倾洒下来,落在建筑上、滴在草木上、飞在人们的伞上,溅在人们的鞋上。
转过一个街角,月楼看见远处的路中央站着一对男女。女人打着一把红伞,向站在大雨中的男人说着些什么。她指着男人的鼻子,身体也不断起伏着。
月楼刚走到他们身旁,只听女人脆生生的一巴掌甩在了男人脸上。
“你真是太没有教养了”!红杏指着女人骂道。
“谁在骂……”女人马上转过身来,准备破口大骂。当她看到红杏凶恶的面容时便噤声不语,低着头转身又给了男人一巴掌。
“让我下去好好教训教训她”!红杏撸起袖管想要走下去,月楼微笑着拦住了她。
月楼打开一把深紫色的伞走了下去。女人继续在数落男人,月楼走近时才明白女人骂男人的原因:原来他们是靠卖烧饼赚钱的,最近生意不景气,男人便挑着烧饼在街上卖,正巧今天突然下雨把烧饼都淋湿了。
伞撑到男人头上时他俩才发现有人过来。
月楼含笑对女人说:“大姐,夫妻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你这样对大哥,大哥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钱没了还可以再赚,但夫妻和睦却是什么也买不来的。”
月楼嘴角勾起微笑,掏出足够的钱递给女人。
“姑娘!我们不会随便收别人钱的”。女人笑着推开月楼的手,红着脸把她男人拉了过去,“我脾气就是这样,来得快也去得快,我们家老头子早都习惯了!你说是吧?”
男人唯唯诺诺地点着头。
男人这样顺从,月楼生出了羡慕之情:“大家都不容易,这些钱总能改善你们的生活。”
月楼再三将钱给女人,女人拒不接受,她最后把钱递给了男人。
她感觉有人在摇她的裤子,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满嘴棉花糖小男孩,他正举着半个棉花糖递给月楼。
“姐姐好漂亮”。男孩的眼里含满单纯的喜欢。
月楼看着男孩明亮的眼睛,蹲下来将棉花糖吃完。
月楼抱着男孩从花店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束百合。男人已经挑起了担子,女人的伞也撑到了男人头上。
“大姐!这是我送给你们的”。月楼赶上去道。
“我们都是粗人,这样文雅的事情我们做不来”。女人用手猛挠头发,尴尬地道。
“没事,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够一辈子恩恩爱爱”。月楼将花递给女人,走回了马车。
“小姐,你为什么不让我下去教训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真是太可恨了,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男人又打又骂,这么冷的天还让他淋了好久的雨。那个男人也真是的,一点气概都没有,老婆无论怎样对他也不吭气,真是一个无用的男人”!红杏狠狠指着男人骂道。
月楼环住她的肩说:“你不觉得那个女人一点也不做作?恨时就是恨,爱时就是爱。再说她的气去得也很快,不像有些女人一生气就能生个十天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