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垚看了白玥一眼,昏暗的光线朦胧了他眼神里的伤痛,可白玥还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悲哀的气息。
白玥眼珠子转了转,心里的猜测让她胸口发闷。
“你……不会是从晚餐结束一直站到现在吧?”
熊垚沉默。
白玥又气又心疼,问道:“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去哪儿。”熊垚的语气很正常,只是嗓音低哑得几乎融进空气里,带着强烈的磁性,通过空气严丝密合地传到白玥全身。
白玥明白了,自己昨晚的做法伤到了熊垚。
她抿了抿唇,走去厨房喝了口水。
回来时熊垚没站狼硝房门口了,靠在两扇房门中间的墙壁上,看着白玥。
“你快去睡吧,待会儿精神了。”熊垚道,不想给白玥压力,做出一副也准备回房睡觉的姿态。
虽然,他没打算回那间几乎没有果果气息的房间。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房间寂寞得可怕,让他不敢踏入,还不如就坐在这儿发会儿呆。
白玥走到熊垚身边,握住熊垚一根手指,摇了摇,低声道:“去我房里睡吧。”
熊垚愣住了,抬眸看她。
白玥抿嘴一笑,拉着他的手指走进了房间。
熊垚跟在后头,看了看两人相连的手。
包住他手指的小手又软又滑,和兽人的手是一样的形状,但兽人的手是强大的武器,而这只手脆弱精致得令人心颤,和他们兽人截然相反。
熊垚不由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妙的东西。
人类总是会对不同种类,但是又类似自己的生物产生萌感。
比如和人类最近亲的狗,大家都喜欢它们两腿走路,稀罕它们跟人一样滑滑板车,和一些偶然做出的酷似人类的表情。
兽人也一样,只是他们将这种萌态寄托在了和他们有着几乎一模一样体型的人类身上,这大概是所有兽人都有的通病。
熊垚的心都快被萌化了,瞬间忘了之前的烦恼,仿佛身处云端,脚下踩得是漂浮不定的棉花云,整个人都要飘荡起来了。
直到来到床边,看到床上铺着的一层发丝,熊垚才从美如幻境般地内心世界清醒过来。
“他怎么在这儿?”熊垚低声问。
白玥无奈地耸耸肩,一边往床上爬一边道:“墙拦不住他,他就过来了。”
熊垚也没说什么,帮白玥上床,然后规规矩矩地平躺在床的另一侧。
白玥又牵住熊垚的一根手指,捏了捏上头的硬茧,道:“昨晚对不起啊,我没考虑你的感受,我只是……有点害怕我和你们之间的关系,就自己冲进房间了。”
白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助,熊垚顿时心疼了,将人搂进怀里,安抚地轻抚她的身体。
“你是说交-配吗?”熊垚低声问道。
果果害怕和他们的关系,他只能想到这个,立即在心里反省。
是不是交-配时他对她太粗暴了?
或者狼硝早就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
还是说昨天晚上白骨藤的做法让她害怕了?
听到“交-配”这两个敏-gan又黄bao的词,白玥顿时一个激灵,窘迫地瞪了熊垚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