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我们三人同时选择了沉默,那次的事彼此心里清楚就好,究竟是谁痛下杀手,谁漠视不理……
都过去了。
“没有过去。”他摇着头,用痛苦的眼神看我,“清尘,你知道你最大的威胁不光是聪明,还有……”他迟疑着,艰难的说出了口,“太后怕的还有……你很可掌握着传国宝玺,将来契机一到就会……翻身为王。”
我冷笑,“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交出宝玺,就会没有威胁,就能让太后娘娘饶我一命吗?”
他用沉默回答我,我脸上笑意更浓,“怎么人人都觉得我知道宝玺在哪,可是……”我转身看着他,眸光前所未有的明亮,“易子昭,你信吗?夏侯君曜他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就连只字片语都没有。”
他无声的看着我,我知道他不信,不禁苦笑,觉得有些讽刺。
“我们不要再欺骗对方了好吗?”他看着我道。
头一次,听到他用乞求的语气跟我说话,突然让我觉得有些不能适应,笑着道:“好啊,我们都不要再欺骗对方,不要再假爱之名给对方施以压力,不要再用一己之私强迫对方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易子昭,我们两清好吗?”
“两清?”他喃喃笑了,“要怎么两清。”
“你放我出宫,我从此再也不插手殇未朝任何事,这个交易,你喜欢吗?”我紧紧盯着他的脸,有一种拼了这条命去赌一把的刺*激与快*感。
他不说话,只是笑。
我接着道:“太后娘娘怕的不就是我将来夺权吗?如果我走,以后就再也不会威胁到你们母子坐稳江山,这样两全,难道不好吗?”
我冷声置问,他终于笑出了声,笑眼吟吟看着我,眸底,却藏着无尽凛冽的冰峰。
“清尘,你知道我舍不得你。”
我仰身一笑道:“舍不得不也放弃了吗?与江山比起来,我确实要轻的多,你这样选择很正确,我只希望,将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好运,逃不过这场劫的时候……请你一定要善待我的女儿。”
如果他可以为江山舍得下我,那么,我自峙还可以要求他为我做这最后一件事情。
我要君颜活着,为夏侯家,为我。
“清尘,我知道你怨我,上一次没有能够救你。”他凄凄的道,目光十分幽深,填满了浓浓的划不开的愁绪。
我冷笑,“我不怨你,我只是替肚子里的孩子不平,恨它没有一个可以何护它的爹爹,也恨我自己不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祈求别人照顾你,保护你,永远都是最错误的想法,没人可以保护你一辈子,这是我上次事发之后才体会到的真理。
他苦笑不止,落漠的低下头,“你说的我无言以对。”
我冷冷的看他一眼,没有哼声。
或许,他真的是无耐,可是……我受伤了。
有种感情,跟爱无关。
就比好女人的小自私,虽然不爱,可一直希望他是爱自己的,也一直这么认为,当有一天,你突然发现其实他的爱不过如此的时候,那时,心中的落漠与失望,难以言喻。
“你知道吗?我虽然穿着龙袍,坐在九五之尊,可我不过就是一个“白版皇帝”,权势于我,根本没有多大重要,我要的,不过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他将目光看向我,我别过脸去。
他苦笑一声,接着道:“可是事实并不是如此,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会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那天,如果我不顾一切出城救你,那么今天,死的就不止是香墨一个,还有我,对吗?”
我转头看向他,他眸子里闪烁着晶滢的液体,他居然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