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不要胡闹。这是梁公子,你要礼貌一些。”正在梁羽飞不知道如何面对之后,芹溪先生突然出现了,化解了梁羽飞的尴尬。
“爹,这人是谁啊?他怎么能够在这里等您?他说他是一个警察,咱们家怎么能让这样的一个人进来啊!”小雅噘着嘴对她父亲说道,他不喜欢梁羽飞这个人,他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家里,让小雅觉得很不高兴。
十七八岁的女孩,噘着嘴撒娇的时候的确是很可爱的。但是梁羽飞觉得,这样未免有些娇惯了。一个女孩子,还是应该更加优雅一些吧!但也不能说这样就是错,掌上明珠,未免会娇惯一些。
或许是因为有外人在场,芹溪先生有些严厉,板着脸回道:“别胡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赶紧回屋睡觉去!”
梁羽飞觉得有些尴尬,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人家是父女,自己是一个外人,这样的场面之下,梁羽飞的处境就是如此。坐立不安,眼神也不知道该望向何方。
小雅看起来很不高兴,瞪了梁羽飞一眼,愤愤的离开了。对于梁羽飞的第一印象,应该是一个不好的印象。或许今后的日子里,这样的印象会难以改变。
小雅离开之后,芹溪先生的脸色变得平和了一些,轻声对梁羽飞道:“刚才是我的小女儿小雅,今年只有十八岁,平时娇惯过了,有些不懂事。你别介意,她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梁羽飞微笑着摇摇头:“小姐嫉恶如仇,单纯率真,颇有老师的家风。今后成熟一些,肯定是会有所作为的。”
“一个女孩子家,要什么作为啊!生逢乱世,此生能够安稳的过下去就已经很幸运了。能够将他托付给一个稳重的人,便是对她最好的交代了。”芹溪先生的眼里,这样的乱世之中,君子尚且无为,一个女孩子能够安稳的度过此生,就是最大的幸运了。
“虽然是初次与小姐谋面,但是依学生看来,小姐恐怕不是那种愿意安安稳稳的度过这辈子的人啊!小姐的性格,虽是生逢乱世,但却有竹林七贤的不羁之风啊!”从小雅刚才的行为,梁羽飞能够感觉的一些小雅的性格。
芹溪先生一边示意梁羽飞坐下,一边叹息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呢!小雅从小性格之中就有一股高傲之气,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那并不是什么好事啊!虽然也曾送她出国留学,尽力将她培养成一个温柔优雅的女孩,但是她骨子里的傲气却始终都在。要是生在和平盛世也就罢了,但在这动荡的年代,恐怕这样的性格会害了她啊!”
梁羽飞能够理解芹溪先生的心情,他心里的担忧,是一位父亲对于女儿未来的担忧。虽然梁羽飞没有当过父亲,但是他多多少少能够体会到一些。
“小姐会有她自己的人生吧!老师也不必过于忧心,该经历的,总会经历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人生的,不仅是小雅,任何人都是一样。
芹溪先生点了点头,一扫脸上的阴霾,转而道:“你上次一别,又是一个多月没来了吧!乱世之中,生活多艰啊!”
盛世之时,生活也并不一定就是容易的。何况像是梁羽飞这样一个肩负使命的人,生活就是更加的不易了。
一番言谈之后,梁羽飞递给了芹溪先生一本古籍,便离开了。和上次见芹溪先生的目的一样,梁羽飞来见芹溪先生的目的似乎都是要给他送上一本书。
无一例外,这些书里都有梁羽飞的标注。这就是他和芹溪先生之间的纽带吧!一种文学艺术的纽带,无关其他。社会地位,身份,这些都没有关系。
哪怕人人都骂梁羽飞是汉奸,芹溪先生也不会因为而动摇。因为他知道梁羽飞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相信梁羽飞这样做有着自己的理由。或许这是梁羽飞的一种使命,一种无法公之于众的使命。
……
柳叶风派出的人已经快马加鞭连夜回到了五华山地界,将柳叶风的亲笔信亲手交给了独眼。接到信的时候,独眼还以为是一个好消息。如果计划顺利,柳叶风传来的应该是捷报。
但是出乎独眼意料的是,信里说梁羽飞就像是没有收到消息一样,丝毫没有要跟柳叶风谈谈的意思。所以柳叶风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要请示独眼大当家。
其实柳叶风应该是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的,如果梁羽飞没有要谈的意象,那柳叶风就自己主动找梁羽飞谈谈。但是这件事情是独眼做的,柳叶风不能这样做决定。
收到消息的独眼非常生气,大发雷霆的让自己的手下将祥子绑了起来,然后自己亲自去质问祥子。此时的独眼,只能拿祥子出气了。
“梁羽飞这小子是你的大哥吧?他是哪门子的大哥?知道你被土匪给抓了,竟然无动于衷,这样的人,怎么配当大哥?”独眼冲祥子大吼着。
祥子哪怕被绑了起来,却丝毫没有畏惧。面对土匪,他也没有胆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后,一定会有梁羽飞。不管独眼说什么,他的内心都不会动摇。
面对独眼的怒吼,祥子平静的回道:“飞哥做事,自有飞哥的理由。他让我带着货物进入五华山地区,会有人护送我离开。但是现在却不是这样,那就是说明有人背弃了和飞哥的约定。飞哥做事有他的原则,他不会意气用事。所以你就算是杀了我,也不会达到你的目的的。”
“哼,那我就剁了你的脑袋,然后送个梁羽飞,看他知不知道害怕,别以为我独眼是好戏耍的。”独眼恶狠狠的盯着祥子,他这话似乎不是在恐吓祥子,他真是敢这样做。
祥子当然明白独眼真的有这样的胆量,但是祥子不会害怕:“如果你想这样做,那就请便吧!但是我坚信飞哥是不会背叛自己的誓言的,现在的情况看来,失信的绝不是飞哥。”
独眼有些气急败坏,拔出了腰间的匕首。霎时间,寒光咄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