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期待你回答。其实啊,我对你们感到敬畏。以往从来没有这样正面前来攻击港口黑手党的组织。而且也没有人成功地把这么充满杀意的枪口,举在我的眼前。”*
太宰治朝袭击者的方向走去,犹如在自家的庭院里散步。
“太宰,不要!”织田作之助压低声音说道。
“希望你也能看见我眼中的感激。”太宰治继续朝举枪的袭击者说话,“只要你稍微弯一下手指,我等得最心急的事就会发生。我唯一的恐惧,就是你射偏了。”*
太宰治微笑着接近袭击者,与枪口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三公尺。
“你该瞄准的是心脏或是头部。我推荐头部,机会只有一发,我的同事不会好心让你开第二枪。”*
太宰治以手指敲打他自己的额头,眉间上方的位置。
“好了,开枪吧,就是这里。这个距离是不会失手的。”太宰满面笑容,“不论开不开枪,你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最后就试着埋葬敌方的干部吧。”*
“太宰!”织田作之助大声喊叫,他焦急地伸出手,却与他的太宰错过。
“拜托,带我一起去。让我从这个氧化世界的梦里醒来。快啊、快啊、快啊!”*
太宰治依然指着自己的额头,面露平静笑容走向他。
袭击者咬住嘴唇,手指用力。
子弹击中悄无声息凝结的赤色屏障。
袭击者被赤色流光切断颈部,鲜血喷溅而出,仰面倒下。
织田作之助看着太宰治。
“我的演技很逼真吧?因为我知道他会射偏,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狙击枪的痕迹是印在左颊上吧?这表示他将狙击枪放在左侧。也就是说,他是左撇子。可是他是用右手拿着手木仓。用的不是惯用手,而且还是在站不稳的状态下,加上那种旧式手木仓只能发射一枪,因此只要不把枪口抵在身体上,是不可能会射中的。”*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答,只是一直凝视笑着说明的太宰治。
“接着我用说话来争取时间,等待他的手臂疲累。只要慢慢接近,他就不会立刻开枪。之后织田作会想办法。我是这么想的,很合理吧?”*
“太宰,我很生气。”
织田作之助把枪放回枪套,背对太宰治走开。
太宰治抿唇不语。
织田作之助宛如一头暴怒的野兽,眼中燃烧着无法遏止的怒火,他没有回头,他怕会吓到太宰。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他在后怕,他在恐惧。那个孩子,他的太宰,差一点在他面前死去。
卡尔玛带着部下赶来,一言不发地站到织田作之助身后一步的位置。
织田作之助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离开。
————
太宰治披着首领送给他的黑色大衣,走在港口黑手党的地下牢房中,鞋底摩擦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一言不发地经过地下室,走向位在深处的特别牢房。
牢房中央躺着三名死者的尸体,他们刚死不久,血液缓缓地在地板上扩散开来。
“解释。”太宰治微笑着说。
“一名士兵在中途醒来,想要袭击我们…”下属平铺直叙,不带一丝感情。
“被我解决了。”芥川龙之介盯着太宰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太宰治慢慢走向芥川龙之介,他问,“情报如何获取?”
“不需要什么情报——那种货色就由我全部把他们四分五裂——”
芥川龙之介被太宰一拳击飞,他痛苦地呻吟着,咳出血迹。
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木仓,太宰治将木仓对准少年的脑袋,冷漠地开口,“芥川,倘若捡到差点在贫民窟中饿死的你的人是织田作,他一定不会放弃你,会耐心地教导你。”*
“梦野久作、卡尔玛,织田作把他们都教导的很好。”
“那是「正确」的做法。可是我是个被「正确的做法」讨厌的男人。我这种的男人啊,会对不中用的部下这么做。”*
太宰毫不留情地扣下扳机,三声枪响,三道闪光,三个空弹壳滚动,发出清脆的声音。
芥川龙之介艰难地用异能力挡住子弹,无法抑制的咳嗽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