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是傻子!"招弟简单的说道,刘平安带着满腔热血回家去了。
招弟一愣,脑门子往外冒了汗,这丫的这回还挺开窍的。
好吧,手里还有活要干,她得挖一亩地的坑,虽然招弟自己知道,这一夜就算她不眠不休也干不完,但是,眼是孬蛋,手是好汉,先一点点干着再说。
这一夜,招弟回家的时候,天边都展开了鱼肚白,除了胳膊酸疼以外,两条腿也跟灌了铅似的。
整个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一回到家,倒头就睡了,早上天亮父亲喊她吃饭,都没叫醒她。
马建国一脸愁容的惦记着地的事情,看来,他们马家斗不过村长,他还是跟老宋去下小煤窑去吧,好歹一个月也有六七百块钱呢。
就像老宋说的那样,井下不安全,随时都可能塌方,吃的都是要命的钱,那脑袋啊,从下井那一刻开始,都是挂在裤腰带上的,等出了井才叫活着。
不过,老宋干惯了,也就习惯了,但是他不得不把这些事儿跟马建国说清楚。
还说头一天去,得买几包烟什么的各处散散,互相认识认识,下井了大家都有个照应。
可马建国连买好烟的钱都没有,老宋也没有办法,当天,马建国就去试着干了。
十几个人被吊机送入井下的时候,马建国的腿都吓软了,底下简直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一台脑门子上的矿灯是唯一证明人还活着的象征。
等工作了十二个小时被送上来的时候,马建国都找不到老宋在哪儿了,个个都黢黑着脸,就跟从大炮轰过的战线死里逃生跑出来一样。
可幸好,有地方给洗澡,洗澡的时候,马建国才认出自己来,更甭提能认出别人了。
……
招弟在家里忙活了整整三天三夜才把一亩地的黄鳝池刨好。
等到铺塑料布的时候,招弟都快累垮了。
等弄好一切的时候,已经是一周后了,这段时间,招弟才疑惑,自己老爹每天白天一整天都不见人,木工棚了也没人,整天忙到晚上八九点才回来,一回到家随便吃点倒头就睡,叫就叫不醒。
"你他妈的个智障,你还想造反不成?"
村口几个老妇女扎堆的地方最近这几天热闹起来了。
每天就看见村长家的傻儿子不是打他爹,就是被他爹打,这不,这傻货据说趁着他老子睡着的时候,弄了一盘鞭炮给丢进了被窝里,被都给炸烂了!
那真是给炸的滚滚浓烟!
现在刘宝山正拿着刀满庄的追着要砍那个傻货呢。
"你他妈才是傻逼呢,俺一点都不傻!"
刘宝山一听这话,他都恨不得把这儿子掐死在娘胎里,谁傻逼这是?
"你他娘的晚黑来就别想进家门,妈拉个巴子的!"
招弟在家里都听见了动静,骂来骂去真不知道谁是傻逼,打开门往外一看,村长家的傻儿子竟然往自家跑来。
招弟赶紧关上门,任由他敲门招弟就是不说话。
谁知道光不说话还不好使,那傻大个在外头一边拍门一边嚷嚷着:
"俺爹果然是傻子,他真是傻子,俺不傻!"
突然之间,招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可是想想刘家对自己造成的伤害,她突然觉得一点都不自卑了,这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