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寿宴后,宫里出了件大事。
原本生龙活虎的女皇陛下,自那寿宴过后便一病不起,宫里御医换了几轮,却无一人能诊出病症。
“如何?母皇身子到底如何了?”
朝颜太女守在龙塌旁满目焦急。
“回殿下,女皇这病症来得蹊跷,无病无痛仅是昏迷不醒。这这这……老臣行医数年,也未见此种病症,实在是无计可施啊。”
“那该如何是好,若她再这么躺下去,必出大事!”
算来女皇已然有好些日子因着这病卧床不起了,朝政一连荒废了数日,大臣早已议论纷纷。如今宫里宫外封锁了消息,向外只说是女皇身子抱恙,暂时不理朝事,可时日一长,必出祸端。
“如此下去,朝中必乱,得有人主持大局才行。”
太女对着龙塌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女皇拧眉紧锁,一脸忧国忧民的样,若不是女皇近身的宫人常年伺候,见识过这太女口蜜腹剑的一面,怕是也得被她那正经的表象骗了去。
“殿下,眼下之际,怕是得先寻着名医,诊出病症,将陛下唤醒才是正理。旁的……这会儿就忧虑怕是为时过早。”
毕竟陛下日前可是生龙活虎,倒下也就是一夕之间,太女不急着遍寻名医,倒先想起来朝政之事,这其中打算……恐怕不简单。
虽说女皇倒下,太女顺位是理所当然,可她如此急切,难免叫人看不下去。
近侍宫人扶余措辞小心,深怕一个不甚将太女惹怒。
“扶余所言甚是,眼下还是先将陛下唤醒是要紧事,朝政一事,姑且先由太女上心些,本王从旁协助,想来这一时半会的,朝臣那边也好交代。”
女皇的唯一皇妹离姝,尊位亲王一人之下,比之朝颜也仅是差个封号而已,此刻亦是忧心忡忡,随同太女一道陪侍在女皇塌前,却是比朝颜太女从容些。
原想着借此机会早日上位,如今亲王一开口,倒将太女的路堵死了,亲王协助政事,这是想将她这太女架空啊。
朝颜沉默须臾,却是展颜冲离姝淡笑,“嗯,王叔想得周到。”
此刻她再是不愿,也不好将事做绝。
毕竟亲王的头衔摆在那,协理朝政亦是理所应当。
只是陛下这病来得确实诡异,她这还没动手呢,到底是谁下的手?
太女四顾茫然,亲王离姝神色淡淡,暼一眼身旁懵懵然的皇侄女,眉目轻挑默不作声。
姜还是老的辣。
如此初生牛犊,岂能胜我?
而此刻躺着的女皇虽然双目紧闭,身子动弹不得,意识却是清楚的。
再听了方才朝颜太女那番话后,哪里还能高枕无忧?
她竟如此急切想要夺权?果真是上不得台面!
到底是何人敢冲她下手?
明明意识清楚,却偏偏睁不开眼,亦动弹不得,女皇心中焦急,却也于事无补。
待到四下无人时,扶余望了眼龙塌上仍不省人事的女皇,默了默缓缓退出了殿。
皇宫暗处一脚,传出两个低沉隐秘的声音。
“如何,可保万无一失?”
“主子放心,一切尽在吾等掌握之中,若奴预料不错,那人怕是按捺不住了,过不了多久,宫里必乱。”
“嗯,盯紧些,那解药时刻备着,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刻动手。”
“是~”
不过须臾,那头人影一闪,方才那两接头之人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与此同时,那位待在皇女府许久不露面的婉樱,这几日突然离奇失踪了。
随侍的宫人敲锣打鼓寻了几日,俱是一无所获,甚至连带宫里那位女皇如今昏迷不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一时之间,宫里宫外流言满天。
饶是朝颜太女已然对外勒令封锁了消息,却仍挡不住朝臣的臆测。
女皇时隔数日未曾露面,难免不叫人生疑。偏偏此时各国为庆贺寿诞来朝的使臣这会儿尚未离去,此时若是女皇出了岔子,只怕朝野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