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葵是一个很省心的学生,本身就有天赋跟勤恳,基本功扎实,又肯听久保田奈绪子的建议,掌握技能是很理所应当的。
久保田奈绪子专心指导了她三个下午之后,就决定把照看的时间,从每天的下午四小时,改成之后的两小时。
然后一步步减少自己关注的时间,给佐佐木葵一个自由发挥的空间。
佐佐木葵也能感觉到她的用心,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找不准立意,到后来的逐渐上手,即使没有奈绪子从头指点,也能做出八十分以上的作品。如果恰好主题合适、灵感爆发,冲上九十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成绩,虽然不足以面对顶级的订单(这部分因为久保田奈绪子的情况酌情决定取消订单或者接受久保田奈绪子的引荐到其他花艺师那里下单),但是常规订单足够了。
毕竟是久保田奈绪子给出的分数,对方可是行业内的标杆,以毒辣的眼光和挑剔的要求出名。
师徒俩对这个结果都很满意。
琴酒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佐佐木葵越早能出师,他就越早能考虑带着久保田奈绪子去过二人世界。
虽然这两天他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久保田奈绪子跟佐佐木葵交流经验的时候,从奈绪子的左边或者右边冒出来,递上自己榨的奶昔或者果汁,又或者直接是切好的苹果、梨,牙签叉着一块一块送过来。
但他总想更多的独占她。
佐佐木葵这阵子发现,自己专注听讲的时候还好,一旦有放松的时机,视野的余光总是能够不经意地注意到他过强的存在感。
以至于内心有了纳闷:
店长是怎么做到一心两用的?哄男朋友的同时,不忘教导自己知识?
这么大一个人呢!
果然是自己的阅历太浅,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佐佐木葵下定了决心。
花店的事情交了一部分给佐佐木葵之后,久保田奈绪子拥有的空余时间就多了,正好琴酒也把黑衣组织的工作交给了伏特加来处理,所以两人都很闲。
考虑到过两天就是黑泽阵的生日,奈绪子开始联系商家订蛋糕。
本来她是打算自己做一个的,连图案都想好了,但是现在情况对不上,也只能用购买的方式替代了。
琴酒见状倒是有别样的想法,一边勾着手指玩弄她的头发,一边假装漫不经心地试探道:“你之前学习做蛋糕的那家烘焙坊在哪里啊?”
“嗯?你想学?”久保田奈绪子一下子就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其实是有点意外的。在她发生这件意外之前,阿阵是不会下厨也不会做饭的。
绝大多数日本男人都这样,只会把便利店里买来的便当,放到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又或者直接买速食开水泡开,整一个敷衍了事。又或者连这种事情都不会做,指望着接孩子的妻子或者还在上学的女儿回来给他们做饭。
——这些事情当然是鱼塚三郎透露给身为大嫂的她的。不过鱼塚三郎同时说了,这样的情况只是极少数,更多的时候都有酒店伺候。
只不过那时候约会的频率很高,绝大多数都是依赖酒店、或者评价很好的宝藏店铺,偶尔的下厨只是一种惊喜,所以奈绪子没有厌烦或者其他。
反倒是一种欣然接受的态度。
日本社会对女性的压榨已经常态化到一个变态的地步,久保田奈绪子不喜欢这样的风气,所以她在心里有自己的一杆秤,如果不能达到自己的要求,那宁可不要融入规则。
哪怕在其他人眼里是个异端,也好过在畸形的世界里沉沦。
放在给人下厨这件事上,就是她可以因为自己的心情或者想法为阿阵洗手做羹,但不能通过社会的层面要求她,必须给他做什么。
也亏得她对象是黑泽阵!
换个另外的日本男人,真不一定能接受她这样的性格。
更别提这样的宽容与包容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这个人不是黑泽阵,她又怎么会跟人交往呢?她只偏爱这一个男人!
但是即便如此,黑泽阵也没怎么亲自下过厨,他似乎天生在这空一块,没去点这方面技能树的想法。这几天接二连三的给久保田奈绪子榨果汁、做奶昔其实已经很罕见了,他们的伙食整体还是依赖于周边的餐厅或者外卖。
阿阵新买了一辆保时捷代步,外形就是之前在停车场里被她额外关注过的黄色甲壳虫,放在了她的名下,说是这样外出会比较方便。
如今提出自己想学做蛋糕的想法,几乎要把人震惊了。
“想试试看。”琴酒缓缓说道。
他知道久保田奈绪子对这次的蛋糕很看重,如果不是因为手臂的情况,肯定要自己上手给他做一个的。之前给他发的图片,就已经有那样的期待感了。
所以他不想让她有遗憾。
可以把做蛋糕的部分交给自己,然后把蛋糕送给自己的部分交给奈绪子来完成,反正他们是情感上的伴侣,是可以算作一个整体的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