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好笑。
夏树唇角刚扯笑,又立刻僵住,反手轻拍了下自己的脸。
人不能重蹈覆辙吧,更何况是要命的那种。
……唉。要命的那种。
他躺回到床上,月光倒是不钟爱他,吝啬地洒到窗台上就罢了。
不久后,夏树从繁杂的惆怅与纠结中咂摸出来一点快乐。
因为等下会有一块新的蛋糕,他又忍不住从此刻开始期待。
不过他也只敢把期待放在蛋糕身上了。
再多的就是奢望,人太贪心不会有好下场。
……
琴酒后来买的蛋糕看起来都很好吃,夏树顿时陷入了选择困难。
“可以都要吗?”他希冀地望着对方,“每个吃一口。”
几秒后,他从琴酒的神色中得到了答案。
“好吧。”夏树拿了最上面那盒,“g,你吃吗?”
琴酒瞥了他一眼:“我以为超过十岁就不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夏树一本正经地说:“你怎么确定我一定有十岁?我是天才少年。”
“天才少年。”他照本宣科地重复,接着讽刺地笑了声,“半夜因为蛋糕太难吃哭了。”
夏树:“……”
他吸了吸鼻子,无法反驳,索性假装没有听见。
琴酒在床边的陪护椅坐下,伸手将烟盒摸出来,刚准备敲根烟,又想起什么似的,随手把烟盒丢到了床头柜上。
“你记得把烟带走。”夏树含含糊糊地说,“明天护士发现了会说我。”
琴酒:“哦。”
“我缺勤的时候,是谁接手我的工作?等我出院了要找他对接。”
“没有人。”
夏树:“!”
夏树:“那行动组不会压力很大吗?”
琴酒没回答,递来个不屑的眼神,仿佛在说“你以为你是谁?”。
“好吧。”夏树期期艾艾地说,“我可以再躺三个月吗?带薪的那种。我想我需要好好修养一下。”
琴酒面无表情:“我看你是想死。”
“那还是不想的。”他很浅地笑一下,“……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我得珍惜点,起码活到三十岁吧。”
琴酒保持缄默,并不看他。
夏树也觉得有点奇怪,他从没想到自己能大度到这个地步,和差点杀死自己的凶手在病房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如此气度很难不夸一句极道大佬,夏树稍微幻想一下就忍不住笑了,然后肋骨又开始痛,他决定这个月都要保持情绪究极稳定,能扯一下嘴角对付就绝不笑出声来。
夏树用仓鼠进食的速度,一点点把蛋糕吃掉,顿时心情好了不少。
“我还是想再吃一个。”他双手交叠,半躺在撑起来的病床上,“不过现在要睡觉了。”
夏树觉得自己暗示很明显了,但琴酒岿然不动地坐在那。
他偏头,又重复一遍:“我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