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几个流氓是胡前辈的属下呀!他们恶语伤害了本姑娘,皆当该杀,如今看在胡前辈的面子上,暂放过他们一马就是,若下次再让本姑娘遇到,定斩不赦。”朱碧云不温不火地道。
“哼!好狂妄的丫头,看来若不教训教训你,这天底下可就有点摆不下你了!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带走!”紫衣尊者一脸怒气道。
紫衣尊者胡桥山乃是一代枭雄,在西北一带称霸三十余年,因其一生喜穿紫袍,故被江湖人称之为“紫衣尊者”。他的“拂穴指”和“铁袖功”非常霸道,江湖中很少有人能与他抗衡。朱碧云当众说他的属下是流氓,岂不是等于骂他也是流氓吗?他听后怎能不发火?一个身着锦衣华服的中年人快如闪电般向朱碧云扑去,一对鹰爪如苍鹰搏兔般直向其两肩抓来。但见碧云抬手惊鸿一剑,立即划出一道银幕,挡住了来人的前扑之势,紧接着一式“拨云见日”迅疾地点向对方咽喉。那人见碧云剑势逼人,剑气凛冽,急忙刹住身形,左手抓向对方剑身,右臂前伸,探爪仍向其香肩抓落。
碧云见对方招式凶猛泼辣,知其练的是大力鹰爪功,不惧利刃,并善长空手入白刃功夫,忙使了一招“金丝缠腕”,避其利爪,斩其腕脉。那人忙又撤招换式,左手改抓为拍,震开了碧云的长剑,右手陡然暴长五寸,指尖已触及碧云的肩上,吓得碧云暴退数步,忙使一式“画地为牢”,方封住了对方的攻势。
天生见碧云不是来人对手,一晃身形,直插二人中间,抬手拨开来人右手钢爪,顺势翻掌击向对方前胸。但听一声闷哼,那人像断线纸鸢般被震飞一丈多高,五丈多远,重重地摔落在地,眼珠翻白,口吐鲜血。
紫衣尊者见状大惊失色,手指天生道:“阁下是何人?你怎么会病书生的风雷掌?”
天生正欲答话,但听黄河老怪笑道:“胡兄,你一向喜欢独来独往,今日怎么做起龙头老大来了?”黄河老怪不想让张天生过早暴露身份,怕对他复仇不利,故而打岔遮掩。天生本欲报号,忽见黄河老怪抢话,顿知其意,冲紫衣尊者操手而立,哂笑默语。
“老怪物请勿添乱,他究竟是谁?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紫衣尊者一脸狐疑地道。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为报恩自愿做了他的跟班,故而在一起。但他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曾问过他,可他却说姓名只是个称谓,不知也罢。”黄河老怪故弄玄虚地道。
紫衣尊者知道对方不愿透露姓名,黄河老怪也有意为其遮掩,虽然心里不悦,但又无法发作。他心里很清楚,凭这个年轻人方才显露的功夫看,自己没有把握赢得了他,再加上黄河老怪的武功与自己原本在伯仲间,有他帮忙,若真动起手来,恐怕很难讨到好处。他冲黄河老怪道:“哼!老怪物休与老夫捣鬼,有胆量的话,今夜华山上见,别忘了带上你的救命恩人,到时老夫会让你们开口报名的。”他转身冲属下一挥手道:“带上‘神鹰手’,咱们走!”他道罢率先离去。
“神鹰手”便是被张天生一掌击飞了的那个锦衣华服中年人。他叫司马良,是秦岭一带的绿林人物,因善长鹰爪拳而出名。
张天生的主要仇家是李三太,对紫衣尊者等人并无仇恨,故而不想与他们结梁子,以免节外生枝。方才他击飞神鹰手司马良也仅仅使出五层功力,没想取其性命。他眼看着紫衣尊者一伙人带着被其震伤的司马良离去并没追击,转身看了一眼黄河老怪,一脸不屑地叹息一声,道:“佟前辈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真是没想到啊!”他本想说出“黄河老怪”四个字,但话到口边又改为“大人物”了。他在下山前曾听师父说过黄河老怪这号人物,但没说这魔头叫什么名字,没想到这个大头矮人就是他。若不是紫衣尊者道破,至今他也不晓得自己跟一位嗜杀成性的大魔头在一起这么多天。
黄河老怪听出了张天生话里似乎对自己很不友善,淡淡一笑道:“张少侠是否后悔结交我这种人?唉!小老儿过去的确名声很坏,不过自从认识你后,已有了彻底的悔悟,一心想改过自新,善度晚年,报答少侠再生之恩。”
“佛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前辈既有从善之想,晚生深表祝贺。咱们回客栈去吧!”天生道罢,率先举步向林外走去。
三人回到城里日茂升客栈,黄河老怪见店小二已将他们那桌酒席给撤掉了,大怒道:“贼杀才!真是好大的胆!谁让你们撤席的?我们还没吃完呢,快将菜饭给老子端上来,再上几灌好酒来!”
店小二见状,忙点头哈腰地道:“这位大爷,小人以为您老人家不回来了呢,所以才撤掉这桌饭菜。您看这饭菜已倒进了泔水桶里,没法再……”
“放屁!那是你的事,与老子无关,若不将原来饭菜端来,小心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贼店!”黄河老怪气急败坏地骂道。
张天生见那店小二哭丧着脸,心中暗忖:“这事不能怪人家,无端在人家酒店里打打杀杀的,已给酒店造成了很大损失,而且自己一方不辞而别,谁知你还回不回来?撤席并没什么错。若叫人家赔偿原先那桌酒席,太不公道了。”他不忍再看下去,冲小二道:“小二,那桌酒席不用你赔了,钱我们照付,请你再为我们切十斤熟牛肉,上两只燻野兔和一只烤鸭,外加两罐长安酒好吗?”
二小闻听后转忧为喜,忙冲天生躬身道:“多谢这位客官成全小的,小的这就给您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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