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好勤快。”
言子瑜没去看她,而是撇向了摊在案几上的册子。
是几本账本。
“相公,看来你还真是个喝酒就忘事的主。”阮凝香故意把语调放得又慢又轻柔,“昨晚是谁趁喝醉了,就又搂又抱地不撒手,那条长腿还极不老实的……”
阮凝香故意将自己的衣领微敞着,露出两个明显的‘小草莓’。
又暧昧不清的说一半,便不说了。
言子瑜离得近,自然瞧见了她白净的锁骨上的两个红印记,他皱着眉头瞧向自己,身上的腰带不见了,衣服也是松松垮垮的。
昨晚自己真的……
他的酒量向来很好,怎么也能因为多喝了几杯,就醉成这样?
到底是酒有问题,还是面前这人趁他熟睡之后,对他暗中做了什么手脚?
言子瑜捏了捏手指,镇定道:“夫人确定说的不是你自己?”
“相公这话说得颇有点无赖了,昨晚我总没绑着你吧?你自己断片了,不能就把责任推给我一个人是不?毕竟那件事,还是你先主动的。”
阮凝香眸中染上几分轻浅的笑意,极有兴致地欣赏着言子瑜不断变化的脸色。
没想到,他真不记得了。
又故意调戏着他,将昨晚所受的委屈,尽数还给他。
“相公,你害羞了么,脸这么红,看看耳朵也红了,脖子,脖子也红起来了。”
“够了!”言子瑜喝道。
眼神凶得要吃人一般,偏偏白里透着绯红的脸色,柔和了他眼底的怒气。
阮凝香捧着肚子哈哈笑了起来,“不行,折腾了一晚上,腰酸背痛,我要上床躺会儿,相公,不要再来折腾我了,你媳妇我,身体娇弱,真的吃不消了。”
屋里充斥着浓郁的薄荷香,一盆薄荷叶被言子瑜捋没了。
接下来的几天,言子瑜整个人都笼罩着一层阴郁气息。
阮凝香更是识趣的不去招惹他。
七日,一转眼就到了。
言子瑜再次下山。
阿珂和阿玥最近忙着整理云渡山在云溪城里的产业,账本等等。
便没跟在言子瑜身边。
齐昊霖武将出身,为人愚忠,有他在言子瑜身边,阮凝香倒也放心。
雄霸一时的屠三一死,消息传来,各方势力开始冒出头来,争抢地盘。
云溪城变得比以往还要乱。
最苦的依旧是老百姓,不仅要向突然上门的山匪交保护费,朝廷战乱不断,每年要交的征稅也是越来越多。
南境本就山多水多,能种的地又少,饥不果腹之下,年轻力壮的男人们宁愿成为山匪,混口饭吃,还能护着家里人一二。
日积月累,循环反复,便成就了今日南境山匪横行,独霸一方的景象。
而这山匪中,多是老百姓,空有一身蛮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