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道题做了,转移转移注意力。”
说完,他垂下眼皮,继续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给祝知非讲题。
楚喻在桌肚里找了好久,才扒拉了一支笔出来。觉得不好看,又重新找了一支。
题是陆时现写的,差不多比楚喻的水准高出一点点,处于“这道题我想想还是能解、但又不能很快解出来”的水准。
楚喻认真做题,等上课铃响了才把答案算出来,转身拿去给陆时看。
陆时看了眼步骤,“对的。”
上课铃的响声里,陆时隔着课桌,没怎么用力地捏了捏楚喻的嘴角,低声道,“乖点儿,别要哭不哭的。”
楚喻拒不承认自己刚刚眼睛红了,“谁要哭不哭了?”
“小哭包啊。”
楚喻哼了一声,不想再跟陆时说话了。
进来的是英语老师,楚喻把课本拿出来,立着,继续挡脸。手伸进桌肚里,想拿漫画书,碰到封面,又放弃了。
他用食指,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有点烫,还有点痒。
楚喻赶紧撤手。
他这几天,都有点神思不属的,梦哥那句“但凡你或者陆神是个女的,老叶就要找你们谈话了”,一直在脑子里转悠。
早恋……
要早恋,得先有喜欢的人。
那他,喜欢陆时吗?
这个疑问一出来,楚喻自己先倒吸了口气——这想法,真刺激。
但这还真是个问题。
有女生来找陆时要电话,他会紧张。陆时难过,他也会跟着难过。他们晚上睡一张床,坐前后桌,他还吸陆时的血。
可是这些,应该不足以佐证吧?
楚喻有一点不确定,他到底是喜欢陆时,还是依赖陆时。
因为依赖,所以害怕陆时被别人抢走?
这个念头一出来,楚喻在心里啧啧摇头,哪儿有这么多矫情!
晚自习下课铃一打,章月山和李华就跑没影了。周五,楚喻今天也没准备回家,照例陆时去哪儿他去哪儿。
祝知非拎着沉甸甸的书包,站教室门口喊人,“陆哥,校花,走了走了!”
三个人顺着人潮出校门,门口的马路已经被挤成了停车场,前后都看不见尽头。学生家长挤在一起,还有不少发传单的在中间,根本不问要不要,直接把传单往人手里塞,十分粗暴。
这些传单多半都来自各类补习班,会写上诸如“三十天提高总分”、“名师精讲,助你更上一层楼”之类的广告词。楚喻手里被塞了好几张单子,一张是雅思提高班,一张练英语口语,还有一张是——
陆时发现楚喻站原地没走,转身问他,“怎么了?”
祝知非正跟陆时哔哔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布置了四张卷子两篇作文,极为丧心病狂。见两人都没走,也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