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傅少棠:有些人的爱情是一辈子,有些人的爱情是三分钟。这就是我对爱情的看法
颖芝:那你的呢
傅少棠:你问这个做什么?
颖芝:想研究一下人心
傅少棠:那整出个什么研究成果没?
颖芝:爱情是信仰
傅少棠:我是信徒
到了这里,颖芝就没再回短信了,而傅少棠也没追问下去。她不是信徒,这一点颖芝心知肚明,虽然她拥有过爱情,但那也是她一厢情愿的爱情。但是,无论过了多少年,她还是记得那个名字:林馨,那个跟栀子花一样的女孩。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林馨是在大学校园,林馨穿了一身湖水蓝的连衣裙,踩着不急不缓的步调走向她。
她记得林馨常在她耳边哼的那一首曲子,好像是古典音乐来着。她还记得林馨在演讲厅跳的那一支舞,跟蝴蝶一样,自在而快乐。她记得很多很多细节,可现在她已经想不起林馨长成什么样了,林馨那五官在她的脑海里已经模糊了,可她记得那是一张笑脸,很美好的笑脸。
林馨是她的学妹,两人本来是素不相识的,就在那一天,系上要弄个名师演讲会,让学生会的干部领着低年级的来弄,她才认识那个时候还是大二的林馨。
“你好,我是林馨。”林馨主动伸出手去。“学姐,你叫什么?”
苏明颐被她脸上的笑容感染,也露出笑意,跟林馨握手:“苏明颐。”
“苏学姐,我现在要做点什么?”
苏明颐环视一下四周,指了指其中一处:“你去把那边的长桌子还有椅子摆好。”
“好。”林馨点了点头,走开了。
“哎,那个。”苏明颐叫住了林馨。
林馨转个头来,笑问:“学姐有事吗?”
苏明颐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门上,示意林馨她有东西:“你头上有花瓣。”
林馨微微惊讶,“哦”了一声后伸手去拿掉头上的花瓣:“学校前面那一条路的树开满了花,地上全是花瓣呢。”
苏明颐只是笑,接着忙自己手头上的活儿。
演讲会的会场布置得差不多的时候,苏明颐又听到了林馨那把始终让人觉得心暖的嗓音:“苏学姐,我先走了。”
苏明颐笑着跟她挥挥手:“好,bye!”目送这个让人如沐春风的女孩消失后,苏明颐自顾笑着摇了摇头,莫名的小开心。
林馨不是特别美的那一种姑娘,但她的笑容带着莫名的温暖,叫人忍不住靠近她,苏明颐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在她的眼中,林馨如同她心底的女神,善良,纯真,有点小调皮。她至今还记得那一次林馨打开教室的窗子,面朝着阳光,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跟孩子一样开心地说:“真舒服,阳光的味道!”
林馨在苏明颐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只有苏明颐自己才说得清。大二的下学期,林馨已经跟个小妹妹一样,时常出现在苏明颐的身边,说着令人觉得美好的话。
“姐,如果有一天我老了,我希望我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老去,每天读一首小诗,弹一首曲子,哼着小调,还有我爱的人在我身边。”
“有时候,我真想把这一切都扔到走得远远的,去看珠穆朗玛峰的雪,去欧洲看一看那些跟画似的小镇,去梵蒂冈感受宗教的味道,去莫斯科看看那个红广场,还有一片片的针叶林。”
“我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不去记仇,因为那样我会活得很好。”
“你知道我这辈子的愿望的是什么吗?我希望我可以活得好,跟鱼一样,自在。”
“如果人生是一出戏话,我要当那个最让自己开心的演员。”
……
太多太多了,不管是苏明颐还是颖芝,纵使觉得自己已经不再爱她,对她的爱只剩下一种记忆,一个印象,可还是没法忘记她说过那些话。
打个比方,如果林馨是白天鹅,那苏明颐觉得自己一定是一只黑天鹅,她的人生只有向上爬,而不是停留。一毕业,苏明颐就入了一家大公司从小小的接线员做起,还不到三年,就混到了部门经理。
她靠的除了能力和在上司面前谦虚、适应的奉承外,还有手段。当接线员那会儿,她的不卑不亢的态度叫上司印象深刻,在当了秘书之后,她开始耍手段了。对于一些跟公司有来往但有态度不好的客户,她一般会选择老板心情不好的时候约他,让客户好好感受一下老板高高在上的态度后,背地里再传达一个信号:我们公司跟你合作的意愿没你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这个时候,多数的客户会选择去讨好苏秘书。苏明颐也是在恰当的时候,在老板面前说上一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