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岛的海图却是非常精准,此地离那片海域的最边缘大约还是有十天的距离。
停在这里自然是安全的。
钟珍没那么多空闲给朱子陵捏脸,满船人的性命压在她这条看着不怎么粗的脖子上,都快给压弯了。
从来没带领过这么多人,即使脸上显得没那么紧张,心中却是不断打鼓,即使独孤破城拍着胸脯说这些人马由他当头,钟珍也不放心。
军中的人,往往会觉得手里带着都是兵将,打起仗来,“牺牲”难免。可是对于她这个凡俗小地方出来的人来讲,人命就是人命,每一条都得算。
不管手下是二十多名花间阁的弟子,还是曾经守沼泽地的小山包,钟珍都是胆战心惊不敢有丝毫放松。
死一个人就好像捅了她一刀子似的。
先前因为赵春樱几句话的挤兑,结果撂挑子走人,造成的损伤以及让钟珍感觉分外痛苦难堪。
她没有外界当家,也没有当所有的人是朋友亲人,但是作为一个高阶修士,能力有多大,就得承担一些旁人无法承担的责任。
一个不喜欢有责任的人,有些时候也必须承担责任!
清晨的大海十分美丽。
海上的红霞因有海水的映射,分外耀眼,海与天相连之处仿佛烧了起来。
几乎从来没离开过船头上的钟珍注视着天空,心中的不安却是越来越强烈。
“不对。。。。。。”
忽然她大声吼叫起来,“后退,赶紧将船往后退。”
海鸟被吞噬了,足足有一队海鸟不知为何,就在她眼前几里外的天空,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太远,也因为有大片红霞的缘故,她也瞧不清是否被扯裂流血。
这个距离与海图上的说的不相同,如果有裂缝也不可能这么近,至少得几百里之外。即使是几百里外的天残地缺海域,一般并没有裂缝,保险起见,才在海图上给划分了进去。
妙音岛的筑基弟子们驾驶着船飞快地往后退。
却不知为何,天空的红霞愈来愈盛,凭空滚滚而生,钟珍心中骇然。
另外一条船上的独孤破城手握着长枪,秀美的脸此刻崩得极紧。
他向来有一种奇异的预感,据说许多高阶修士都有,对于天道的变化与杀意都能感觉到。
预感在告诉他,危险,极其危险,恐有生命之忧。
朱子陵已经招呼着所有的低阶修士们全部避开,只留下所有的金丹期,不管是妙音岛的弟子还是金丹圣徒,全部待命。
“退下去,所有的金丹修士全部退下。子陵,照看好你自己,不可出防御阵。”钟珍一声大吼,脚尖一点如闪电似的冲出防御阵。
独孤破城从另外一条船的船头,尾随着她一并冲出。
金丹修士是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的所有人,朱子陵并未露出惊惶之色,只是捏紧了手指,心中带着一丝涩意。
众人齐齐看着朱子陵,因为钟珍虽然修为高一些,可是总看着不大靠得住。
朱子陵并没有犹豫,沉声说道:“退到下方,将防御阵提到最高,高阶妖丹无需节省,只管添入阵法中。所有人全力催动自身灵气,助海船往后退,越快越好。”
不可预知的危险,不是低阶修士可以抗衡的。
这两艘不是飞船,只能在海上航行。如果真有这么大的飞船,必定飞起来缓慢得如乌龟,花费会极大。
两拨人各自到自己的船上,忙到舱底,如朱子陵所吩咐的,不惜耗费自身灵气,添加到行驶阵法中。
一时间速度果然快了三分。
空中的钟珍心急如焚,为什么会有雷,这片红霞与雷劫何其相似。她曾经两度目睹雷劫来历的异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