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这么点够谁喝的?让隔壁的人瞧见,还以为我喝不起呢。再来一坛,一人一坛!”
“小草,军中可不能酗酒。”
“怕个毛?干!”
卓草端起酒樽,吨吨吨的灌了一大口。他现在就是虱子多了不怕咬,在军中被多次点名批评。前不久蒙恬心血来潮,说要好好训练他的男子气概,让他练习骑马射箭。
然后……然后就没然后了。
“卓君,这书你准备什么时候写?”
“不你写吗?”
“……”
“我说,你写。”
“原来如此。”
扶苏已被卓草吓魔怔了。
“你别急,先把这账算明白了。”卓草笑呵呵道:“等账目清了,咱们再说书的事。记住了,想法子给我省点油水出来。我辛辛苦苦跑这来,可不能到头来还亏了钱。”
“……”
扶苏牙齿咬的嘎吱嘎吱作响。
很明显,卓草又让他做假账。他也是有原则的人,这种事放之前他绝对不可能会做,而且会依书直说。该怎么记录,他就怎么记录。可现在没办法,他是来求卓草办事,只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况且,他这也不算违反秦律。
要违反,那也是秦始皇带头违反!
破格让卓草担任护军都尉,明摆着就是要给他捞油水。卓草是搞钱的好手,同样的东西他总能物尽其用,将价值充分发挥出来。这官换谁来当,总归会动手脚。倒不如让卓草当,哪怕真的贪了他们心里头也都有数,而且账目上还不会出问题。
卓草是凭自己本事搞钱,当然没事。
嬴阴嫚听着两人对话,听得是目瞪口呆。如此堂而皇之的要捞油水,怕不是整个大秦都独此一份。难怪说左丞相李斯对卓草是恨得牙痒痒,就冲这钻空子的手段,换做旁人怕不是连骨灰都被扬了!
……
觥筹交错,已是子夜时分。
即便扶苏酒量不差,也有些醉意。至于嬴阴嫚更干脆,直接睡在卓草的床榻上,闹得他是相当尴尬。这才刚见面,就给他暖床了?
寒风瑟瑟,扶苏的醉意则是醒了几分。望着站在旁边的卓草,忍不住道:“卓君,这些事其实我先前就曾想说过,只是未曾找到合适的机会。今日带我妹妹来此,其中缘由想来你是知道的。”
“嗯,知道。”
动动脚趾都能猜到,大冬天的这么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来瞻仰他帅气的面容?
“卓君,你也是时候考虑自己的人生大事了。孟子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已及冠,而且也算是功成名就,再不考虑这些事想必汝翁也会着急的。”
扶苏这话就是半真半假。
事实上,秦始皇真的很着急!
卓草瞥了他眼,面露无奈。苏荷找他说事的时候,往往都是称呼卓君,私底下闲来无事那都是用小草来称呼。
“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读过书,好骗?”
“啊?”
“孟子所谓的无后,可不是没后代的意思。”
“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