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瑶在忠叔那里实在是一句话都问不出来,无奈只能是带着采月打道回府。
回到相府,天色已经暗下来,可是相府内的氛围却是很高涨,院内点着灯笼,照耀的一片通明,管家凤平站在院子中央,指挥着府里的下人搬东西。
见凤倾瑶回来,连忙上前见礼,“大小姐。”
凤倾瑶微微颔首,有些诧异的指了指那些行色匆匆的下人,“管家,这么晚了,大家都不去休息,怎么回事儿?”
凤平想起这位大小姐婚事被压后,怕她不悦,谨慎的盯着她脸上的表情,并未瞧出异样,才道:“是老爷吩咐尽快将五小姐出嫁的嫁妆备好,明一早儿昭王来下聘,所以这会儿将库房打开,清理一番,将五夫人的陪嫁物品全都找出来。”
凤倾瑶挑了挑眉,恍然想起凤芸被赐给沐流昭做侧妃。
幽幽一笑,不可置否。
正准备转身离开,就听见采月在耳边惊讶大叫,“等一下。”
“怎么了?”凤倾瑶侧头看去。
采月正拦住了一个下人,指着他手里的托盘,瞪大眼睛,“小姐,这是夫人的东西。”
夫人?
凤倾瑶明白过来,“是我娘的?”
“没错,这是夫人留给小姐的陪嫁,一直放在我们瑶居来着,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采月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怒瞪着那个下人,一手便将托盘里的东西拿起来递给凤倾瑶。
凤倾瑶接过那样东西,放在手心仔细打量,那是一支蓝色的头钗,镶嵌着蓝色的宝石,宝石交相辉映,在灯光下折射出一支蓝色凤凰的图样。
在她的记忆里,阮红绡的确有这么一支头钗。
微微握紧,凤倾瑶冷眸扫向管家,“管家,为什么我娘的东西,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要找五夫人的陪嫁么?”
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欺负她是死的么?
凤平皱了皱眉,目光里闪过一抹凌厉。
“大小姐,这是大夫人的东西没有错,但这是老爷吩咐老奴取来给五小姐填充嫁妆的。”
凤镇远?呵,他凭什么?凤倾瑶眼神一冷,倨傲的目光在院子里一扫,喝道:“采月,拦住他们,一个也不许走,你仔细上前瞧瞧,还有哪些东西是我娘留下的,全都给我一一点出来。”
采月顿时两眼冒光,大喜之下,脆生生的道:“是,小姐放心。”
有了凤倾瑶的话,采月有了底气,抬头挺胸,上前,一一查看那些物品。
此番,凤倾瑶在正院儿里拦住了所有送东西的下人,五夫人赵玉兰在兰苑里等啊等啊,等的心焦气躁,也不见下一波人来到,连忙伸手招了个丫鬟,“你去瞧瞧,管家怎么办事的,这可是给昭王侧妃准备的嫁妆,赶快去催一催,明早昭王就来下聘了,瞧见嫁妆这么少丢的可是相府的脸。”
有丫鬟转身出了兰苑,赵玉兰冷哼一声,随即脸上挂起柔柔的笑,转身走向正坐在一堆宝贝面前欣赏的女儿面前,亲切的拉起她的手,满意的笑道:“妍儿,你真给为娘长脸,这相府,也该轮到咱们娘俩出把风头了,这回我看佟玉梅还拿什么神气!”
“娘!”凤妍拍拍她的手,随便拿起一把珍珠,让珍珠从指缝流过,她无比的享受这种美好的感觉,幽幽笑道:“三夫人从来都不是我们的敌人,有凤芸那个有勇无谋的废柴,还有凤娇那个胸大无脑的臭丫头,三夫人翻不出大天儿去,这相府早晚都是会我们的天下。”
看着凤妍脸上自信的微笑,赵玉兰柔婉的面孔上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没错,这相府,早晚会是我们母女的,这一次,只要妍儿你顺利嫁给昭王,将来得了王爷的宠爱,为他生个小世子,再使把劲儿,拢住王爷的心,提成正妃,届时你娘我在这府里,地位尊贵无比。”
想想都是美好的日子。
“可是……”凤妍手心蓦地攥紧,收起那些未来的畅想,想起那个死没死成反倒活的更加滋润的凤倾瑶,心头一凛,“娘,我现更担心的,反倒是凤倾瑶,她是相府的嫡女,更是与昭王一早有婚约被指为正妃,虽然他们的婚约暂时押后,但是却并没有取消,万一有一天,她嫁进王府……”
“不会有这么一天的。”赵玉兰瞳孔缩紧,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看向自己的女儿,“妍儿,为娘一定会为你扫清所有的路,让你顺顺利利成为昭王妃。”
凤妍等的就是这一句话,于是娇羞的垂下头,拢了拢耳边的头发,“那么,娘,你打算怎么做呢?”
“这件事你不用掺和,你呀,就好好准备嫁进王府,所有的一切,娘都会做好。”
凤妍乖巧的点头,目光扫过那些金银珠宝,微敛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算计,不是她不相信赵玉兰,只是为了永绝后患,她必须心狠手辣,而赵玉兰,总比她却少了些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