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完全无视门边的我和杨念魂,而是径直走到水缸边,伸手抓起一条虫子,狼吞虎咽往嘴里塞。那虫子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然后就断了。
我大摇其头:“好好的人非要安个老鼠脑袋,你看看,这智商都低的吃虫子了。”
我们不敢多呆,趁着门还没关上,悄悄溜出去。
这门设计的真妙,和墙壁严丝合缝,只能推不能拉,谁要是被关在里面,即使明知道门是虚掩着的也出不来。
本以为从这悲催的房间走出来就有路了。没想到外面又是一个一模一样的房间。
我看看杨念魂:“我怎么觉得这房间是一串?”
杨念魂看着我:“什么一串?”
我说:“你看看这些小房间啊。前门进后门出。一个一个不是连成一串吗?不过,咱们好像走反了。现在反正也出不去,不如在这歇会,万一等会又进来个什么怪物,咱们就能跟着出去了。”
杨念魂说:“你这个想法不错。但是,如果这些房间真的是一串,刚才那间就是最后一间,而且只能进不能出。那么,除了被咱们放跑的大蝎子,进来的怪物都去哪了?”
我说:“这个简单,反正咱们现在出不去,你推门看看不就行了。”
我把门推开一条缝,我俩贴在门上,睁着一只眼往里看。
那鼠头人身的怪物估计是吃饱了。摸着肚子坐在地上打盹。
突然,他开始剧烈地呕吐起来。把刚才吃进去的虫子全吐出来了,一地碎肉。
水缸里的虫子们一声欢呼,纷纷爬出来吃肉。
那场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和杨念魂快看吐了。不得不把门关上,坐在屋子里面面相觑。
我指着屋子正中的大水缸说:“这个屋子里也有虫子。这一串屋子八成都有虫子。”
杨念魂说:“那又怎么样。”
我说:“我有点饿。”
杨念魂厌恶得看了我一眼,坐得距离我远了些。
门后的房间突然传来一阵惨叫。我和杨念魂连滚带爬得过去,推开门缝往里瞧。只见那个鼠首人身的怪物正在一圈一圈解绷带。他脖子上明显的一道红痕。
怪物好像很痛苦似的在脖子里乱抓,很快就抓开一个大口子。红肉翻着,却没有流多少血。
脖子上的伤口越来越大,怪物却仍然抓个不停。直到半个脖子都断了,只剩下后脖颈的一点皮肉相连。鼠头猛地一歪,倒挂在背上。
然后他躺倒在地上,不动了。
我看看杨念魂:“他死了?”
杨念魂说:“但是他的肚子还在动。”
我一看,确实。他的肚皮还在上下起伏。由于没穿衣服,所以看得格外真切。此时他躺在地上,就好像熟睡了一般。除了看起来呼吸平稳,起起伏伏似的肚子,一动不动。
我说:“这不可能啊,头都掉了,怎么还活着?”
杨念魂说:“人身上都能长个鼠头,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们正在争论,这时候那个人的身子抽搐了几下,然后从肚皮到胸口,一路起伏,从脖子里钻出一只虫子来。和水缸里的一般无二。
这只虫子钻出来后,东张西望,然后轻车熟路得爬到水缸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