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虽然平静,但是心中却掀起了万丈波涛,自己不过离开一个月时间,就发生了这些事情,他一下有些缓和不过来。
茶水入肚之后,他整理了一下头绪,现在首要的目的就是将张宏的事情处理妥当,若是任由流言横飞的话,到时候不止李秀才一个人倒霉,整个李家都会被怀疑。
三人成虎的故事他可是知道,现在无论这件事李秀做的对不对,都不能任由别人随意谈论,就算要讨论,也不能攻击其他姓李的人。
然后就是关于李秀才功名的问题,李秀才的功名若是革了,那族长一家努力的成果就白费了,这一点自己虽然不愿意管,但是很明显族里会求自己处理。
最后,还有徐家的事情,张宏肯定死定了,徐家那边必须安排好,若是徐家那边再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李家真的难办了。
三个问题他在脑海之中快速思索着,然后让李大眼去将李家年轻人叫来,自己有要事交代。李大眼点点头,连忙离开这里。
一刻钟之后,在程家村的李家人全部都来了,他的这些兄弟都急切的望着他,希望他能够妥善的处理这件事。
他看着众人,对着他们说:“现在城里很多关于李秀才的流言,这些的流言不能不管,大家现在也没有事情,去城里坐坐,然后听到关于讨论李家的事情,就认真听,若是说李秀才的话,就不用管,若是说到其他李家的人,立马反驳,警告他们,若是造谣生事的话,就告到衙门去。”
大家听到这话,一些人沉默,一些人开始讨论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兄弟说:“这告到衙门不太好吧,别人会说我们和官府在一起,张知县也不会同意吧。”
“没有什么不好,若是造谣中伤,那是我们在理,不怕任何人说,别说知县了,就算告到知府那里,我们也不怕,大家记住了,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要用正气压制这股邪气。”
这件事说完,他让众人离开,然后回到家,和周霖铃说了一声,然后前往到了族长家里。
昨天李秀才就下葬了,因为这件事说来也不光彩,而且不下葬的话,到时候府学的人到时候追究起来,估计会开棺验尸,为了省去麻烦,族长就只好随便挑了一个日子,将李秀才埋葬了。
他到的时候,族长还没有起床,晚年丧子这件事对族长打击有点大。听到他的来到,族长颤颤巍巍的起了床,对着他说:“大牛,你终于回来了。”
他点点头,然后对着族长说自己已经从李大眼那里知道事情了,这次前来,是想要办两件事,一是保住李秀才的功名,二是劝族长出钱处理徐家小娘子的后事。
第一点,他告诉族长,要功名的话,就只能花钱给教谕,按照李秀才的说法,这些教谕学正都十分贪钱,只要贪钱就好说,银子到了,他们也不会为难一个死了的秀才了,至于多少,他就不清楚了。
他也劝族长,若是不看重这个举人的身份,就不用出这比钱,李秀才反正也死了。
族长摇摇头,还是坚持要这保住这个功名,族长告诉他,李秀才的儿子若是有个举人父亲的话,日后可以保送到县学里面,这里就省了一笔钱,而且和李秀才同科的举人也可以成为世叔伯,有这个人脉,无论多少钱,都要保重这个功名。
既然族长要保这个功名,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告诉族长这件事还是早点办好,免得那边上禀了夏部,那时候就算后悔也迟了。
至于徐家的后事,他还是建议用钱解决,族长很疑惑,为什么还要和徐家扯上关系。他只好解释说,当初徐瘸子就十分后悔的,若是再被这件事刺激了,说了出来,那么李家的名声真的要臭了,多温顺一点,等徐瘸子本人死了之后,就可以放心了。
族长听到他的话,叹气一声,望着四周说:“没有想到这用了几代人积累的家业,如今全要败坏在那个不孝子身上了。”
族长看了看,对着他说:“大牛,这次不会找你借钱的,你这次去京城一定完婚了,这结婚之后,到处都要用钱,我们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听到这话,他心中倒是送了一口气,这个倒是,自己在来这里就担心族长会向自己借钱,到时候不借钱的话,也说不过去,如今族长自己心里明白,自己也就不用多说什么了。
关于用钱的事情,他摇摇头,这都是李秀才自己作,若是李秀才自己洁身之爱,怎么会有这杀身之祸,更不会让这个富有的家庭一下贫困下来。
他心中暗自警惕,这件事给自己提了一个醒,自己的儿子一定要教育好,否则到时候自己和族长一样,惹出了这种祸事来,那岂不是要气死自己。
他心中也暗自叹息,这件事竟然毁了三个家庭,他心中怀疑,自己当初若是娶了徐家小娘子会不会这样。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懊悔也没有多大的用了。
现在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亡羊补牢,将这个错误尽量弥补,让李徐二家回到原来的日子。
至于张家,张宏这个人就算是无辜的,也必须死不可上。
自己能救也不会救,这人若是不死,对李家来说,就是一个祸害。
谁能预料到张宏不死,下一个杀的人会是谁。
冤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无法解开了。
不过在张宏死之前,他决定再去看一眼,不为别的,只求一个良心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