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子之后,吵杂声更加清晰。
只见窗外人声鼎沸,大理寺卿霍郑悠哉悠哉的骑在马上,身后跟着长长的运尸队伍。
经过了一夜的修养,她的心情平复了许多,回想起昨晚在侍郎府的所作所为确实觉得自己十分大胆。
京城之中,重兵把守,守卫森严,敢如此堂而皇之的灭了当今皇上岳父满门,古往今来只有她一人。
不过,她不后悔!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只恨没能早一点灭了他满门。这样,姐姐也许就不会死于非命。
此时,房门被打开,裴谦元推门而入。他见李棠卿身着睡衣站在窗棂旁边,眼眸闪了闪,躲开了视线。
“卿儿,此地不宜久留!大阿哥与三阿哥都知晓此地所在,”他意有所指的看向窗外,“如今事发,我想我们也该离开了!”
李棠卿点了点头,迅速的套上了衣衫,素面朝天的她,让人无法辨认她就是前几日那个妖娆妩媚的女子。更让人不敢置信,如此清纯的女子竟然就是传闻中惯用屠门手段的“鬼魅”。
二人从后门离开,一左一右,一个稚嫩清纯,一个带着斗笠,耸然一副普通兄妹的模样。
裴谦元自从进京之后,为了能够成为李棠卿的助力,他不仅买下了铃音阁,更是在背地里逐渐吞噬京城的布匹与镖局生意。
由镖局从江南直接运送上好的蚕丝面料,减少了中间环节,直接送到京城连锁的江南阁低价售卖。
如此一来,京城的布匹生意几乎被江南阁垄断。短短时日,裴谦元积累了大量的财富。
江南阁的掌柜的一直听说幕后的神秘老板实力惊人。本以为是宫中的哪位勋贵,如今一见,更觉得神秘莫测。
将二人让进里面的隔间,茶水点心招待了一番之后,见二位没有要走的打算,偷偷吩咐小二将后院将耳房收拾整洁。
江南阁中人来人往,京城本是富饶之地,许多富家的千金小姐向来在布匹首饰上最舍得砸钱。
毕竟,谁人都幻想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变凤凰。富人扎堆中,最为常见的就是互相攀比。
有了攀比之心,商贩们就不怕有好货卖不出去,往往都是不怕你卖的贵,就怕你货不好。
蚕丝面料更是布匹中的精品。
各府的小姐、夫人们叽叽喳喳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颜色,无人注意一帘之隔的李棠卿与裴谦元。
“哎,刘夫人,你家不是做布匹生意的吗?怎地你也跑到他们家来买布料了?”一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语气中满是嘲讽。
被嘲讽的李夫人丝毫不介意的道,“赵夫人!瞧你这话说的,我为何就不能买了?那我家要是开饭馆的,我还不能上街买菜了?”
赵夫人拿眼珠子不屑的瞥了一眼李夫人,继续打压她道,“我可听闻昨夜儿侍郎府让人灭了门了!今儿个大理寺都去人了!”她瞥见李夫人挑选布料的手微微一顿,她嘴角无声嗤笑接着道,“听闻被杀的人中,可就有你姐姐啊!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做新衣裳!”
“呸!”李夫人忽然怒了,“谁姐姐?谁姐姐?这话你给我说清楚了!她才不是我姐姐!”
赵夫人嘴角撇了撇,“得得得,不是就不是呗!你看你,还急上了!再说了,不是你的姐姐,总归是你男人的姐姐吧!”
李夫人不再反驳。
赵夫人见此,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你说你们家最近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撞了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