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脚印上霍郑已经分析出,最起码有十几人参与这次刺杀。
忽然,他猛然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一堵墙,青砖墙壁上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脚印。
他顺着脚印继续向上看去,面色沉的像是千年的寒冰。
“收了吧,这件事不是我们能够处理的!”霍郑对身边的官差说道。
官差应声忙不迭的通知其他人准备收工。
“着几个人把尸体送去。”霍郑扫了一眼地上的罗巴哈纳,吩咐完以后大步离去。
官差领命,带着两个人抬着罗巴哈纳的尸身送到了他的府上。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罗巴哈纳府上早已挂起了白帆,白帆在秋风中飞舞,更像是招魂幡。
阿难答回到府上,抹干净脸上的泪水,在府中丫鬟疑惑的注视下来到了府中的主卧。
老夫人正躺在床上歇息,阿难答虽然让她休息,痛失爱子的她又如何能够合得上眼。
每当她一合眼,查干巴拉临死前的那一眼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她知道查干巴拉是什么意思。
知子莫若母,小时候,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声啼哭,身为人母就能明白他的需求,又何况长大了。
查干巴拉那是放心不下她啊!
别看他平时舞刀弄枪的,他跟他父亲一样,是个重感情的人!
他虽然平日里厌烦她的啰嗦,但是,疼她也是疼到了骨子里!
思及至此,老夫人干涩的眼角再次留下了泪水。
“查儿……娘的查儿啊!”老夫人躺在床上捂着脸失声痛哭。
阿难答站在门外,听着老夫人的痛哭声,踌躇着不敢上前。
阿玛的事他必须告诉额娘,免得她以后自己知晓了承受不住!
如今这样的消息也只有他来告诉了!
阿难答站在门外,呼气再吸气,做好了心里建设,恰巧丫鬟端着燕窝走了过来,阿难答伸手接过丫鬟手中的燕窝,像个没事人一样推开了门。
“额娘,先把燕窝喝了吧!”阿难答进屋便喊。
屋子里面的抽泣声戛然而止,老夫人用衣襟拭去脸上的泪痕,淡定的说道,“额娘没胃口……”
“没胃口也要喝,您就当是为儿子喝的!您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啊,如果连您都倒下了,那难儿怎么办?”阿难答说道,眼中隐忍着泪水。
老夫人见此,从床上坐起身,示意阿难答过去。
阿难答端着托盘来到老夫人床前,将托盘放在床头的凳子上,端起燕窝,一口一口小心的喂老夫人。
老夫人睁着哭的通红的双眼,紧紧的看着眼前这个唯一的儿子。
待一碗燕窝见底,老夫人摆了摆手,示意阿难答她已经饱了。
阿难答将碗放回托盘里面,拿起湿帕子帮老夫人擦嘴。
“难儿有什么事就说吧,事到如今,娘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老夫人说道,察觉到嘴边拿着湿帕子的手微微一抖,她知道她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