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天劫的诞生,都有其诞生的由。”
“每一个天劫的启灵,都有其启灵的必要。”
“每一个天劫的湮灭,都有其湮灭的道理。”
“大道轮转,生死相继,生灭,是为真理。”
上了年纪的白胡子老翁在垂贤台上悠闲垂钓,一边甩着无饵的鱼钩,一边摇头晃脑,朗声咏叹。
在他身后的黑衣童子木着一张面孔,眉眼清冷,一副漠然之相。但在老翁说话的间隙中,他还在老老实实地点头,显得很是乖巧——是和面容极不相称的乖巧。
“喏,你那一十八位兄长,每一位的诞生,我都在旁边守着;每一位的启灵,我都在旁边陪着;每一位的凡劫,我都在洞彻之湖那儿看着……如今,终于轮到你了。”
他悠悠然笑叹一声,捋着花白的长长胡须,似乎想高歌一曲。不过黑衣的小童子适时插话进来,打断了他的情感之酝酿:
“凡劫?吾等本就为劫,为天之道,为万物之主宰,何又来‘劫’之一说?”
老者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脑袋:
“万物有劫,劫亦有劫,并无错处嘛。”
黑衣童子点头,看起来不甚明白,却乖乖地接受了对方的言论,不再继续追问或反驳。
“不过呢,你和你十八位兄长所不同的是,你的劫主——”老者压住唱歌的**,含糊地咬着字节,一甩手,又将钓钩远远抛进了云层之中,“——或非常人。”
“哦?”
“唉——天地所钟,天地所憎;无有过往,莫知未来。便是老朽我,也瞧不出那人的深浅,小十九,你得当心了!”
童子又是乖乖点头,旋即蹙眉。
“道统大人,”他用干脆清扬的声音问,“吾于湖畔观之,见那魔君虽杀人无算,手段冷厉狠辣,却无不暗合大道之法,致使吾十八位兄长皆铩羽而归,是为何故?”
老翁一惊,让手里的钓竿直直坠入无尽云海,他也满不在乎,只轻轻合掌,抵住下巴。
“问得好……”他低声说,“是为何故?这个问题,你问老朽,老朽不能答,只有再转问能答之人了。”
“能答之人,谁?”
“还能有谁?”老翁目光温和地看向他,“当然是你喽。”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