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胆操喝得红光满面,见赵云飞进了屋,放下酒杯,也不让赵云飞坐,说道:“你这小子,大天老热的不在家呆着跑我这儿干嘛来了?”
赵云飞扫了一眼那两个人,而后目光停驻在王胆操脸上,说道:“是救灾款的事,我问王会计为啥没有我家的,王会计让我来问您。”
王胆操刚喝了高度数白酒,两只眼睛充血,布满了血丝,瞪起眼珠子说道:“问我?有啥可问的,你家都不成户了还要啥救灾款?”
这话听起来和土匪没什么两样,在农村,善良的人是真善良,而土匪也是真土匪,而土匪欺负起善良的人是不会有丝毫怜悯心的,就好像饿狼吃羊一样,世界上没有不吃羊的饿狼。
王胆操是饿狼,哪里有利益就往哪里扑,而赵云飞却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赵云飞听了这话,气往上撞,说道:“就算我家不成户,现摆着还有两个活人,我家的地种的又不是荒草,也是粮食,凭啥没有我家的救灾款?”
王胆操恼羞成怒,当着镇上的领导的面一个毛孩子也敢这样质问自己,真是反天了,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蹲,酒水溅了一桌子,说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能咋的?”
赵云飞怒火满胸,感觉胸膛都快爆炸了,大声道:“救灾款又不是你家出的钱,你凭啥扣下?你今天不给我救灾款,我就去镇上告。”
王胆操一拍桌子,骂道:“小王八羔子,前几天你把我家金亮打了,我还没告你呢,你还敢告我?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二位就是镇上的领导,你有本事你就去告。”
赵云飞倔劲儿上来了,大声道:“镇上告不倒去县里告,县里告不倒去省里告,你不给我救灾款就是不行!”
王胆操一听这话变了脸色,村里以前就有一户因为宅基地的事情上访告他,折腾了他半年都没消停,后来还是他带人把那一家人全都打了,差点没闹出人命,最后象征性的赔给那家人一点医药费,这事才算彻底了结,此时听见赵云飞要上访,心里能不上火吗?说道:“就你这么个小崽子也懂得上访告状?小心上访不成连小命都搭上。”又对他二儿子说:“把这小王八蛋给我扔出去!”
王宝亮十七八岁,正是年轻体壮的时候,比赵云飞高了一头还不止,哪会把这么个孩子放在眼里,上来揪住赵云飞的衣领,想把赵云飞拽出屋子暴揍一顿。
哪知道赵云飞也不是省油的灯,只见他突然抬起脚来,“哐”的一声,把酒桌踢了个底朝天,那两个镇干部躲避不及,炖肉、炖鸡……汤汤水水,全都合在了那两人身上。
王宝亮正揪着赵云飞的衣领,见赵云飞把桌子踢翻,顿时大怒,叫道:“反天了你!”挥拳朝赵云飞面部擂来。
正所谓先下手为强,深谙打架套路的赵云飞对此一直奉行不移,他在踢翻酒桌的同时已经考虑到王宝亮会动手,所以踢完桌子后,右肘猛力回击。
肘部——人体最具爆发力和攻击力的部位。
王宝亮的拳头还没挨到赵云飞的脸,就感到自己腹部一阵剧痛,疼得汗都下来了,不由自主地弯下了腰,双手捂着肚子。
赵云飞一击而中,一转身双手抓住王宝亮双肩,右腿膝盖猛往上抬,狠狠地撞在王宝亮脸上。
王宝亮血流满面,“咕咚!”一声,像一座小山一样塌倒在地。
王胆操在年轻时打架也是一把好手,要不怎么能当上村支书呢,见自己的儿子被打倒,也急了眼,抄起一把椅子,抡圆了砸向赵云飞后背。
赵云飞听到身后动静不善,往旁边急闪,“啪”的一声,那把椅子贴着赵云飞的左肩砸在地上,“哗啦”一下,散成一堆木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