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精于绘画之道?”
“略通一二。”
“那不如施展一下,也让老夫品鉴一下。”
黄达平日里自负**才子,对赋诗、画画一道极感兴趣,加上一帮子狐朋狗友的吹嘘,他对自己的画技深有信心,于是欣然应允。杨熙听了黄达的话觉得略有不妥,但是又对表弟的画技不甚了解也就没有去提醒,内心里甚至更希望黄达搞砸,失去张厚的欢心,从而拒绝婚事。对这个不靠谱的表弟,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同情心。
这边张厚恼了黄达,一心想看看他得水平如何,专注的看着黄达作画。过了一会儿,黄达画好之后,呈与张厚品评。张厚一看,画技倒是娴熟,但是笔走陡峭,着重于出奇,却没有了雄浑的气势,失了豁达的气度。张厚见他的表现,心里不以为然,但倒也不想见他太难堪。于是说:
“贤侄技法娴熟,此画着实不错!刚巧今日二位在此,犬子张潇今年正准备乡试,能否指点一二。”黄达对张厚简单的评价就不甚满意,本来还想能出个彩,却是没能成事,因而面上就不大好看起来。杨熙看了画,知道张厚已经是很给面子了,听到张厚如此说,连忙应下。一会儿,张潇进来了,张厚吩咐道:
“潇儿,今日为父还有事儿,你代为父招待二位兄长,顺便好好请教请教他们,与你的学问有大益处。先带二位兄长去见过你娘。”张潇应下,随带了杨熙他们到了王氏的正房,王氏早已得到禀报。让他们进来,不过是问了问家长里短,就罢了。王氏对黄达也并不关心,只要能把琦玉打发出去就行了,是好是歹浑不在意,甚至希望再差一些,以解心头之恨。向王氏请过安之后,张潇带他们离开。
刚出了正院,碰到琦玉她们三人下了学,正要回自己的院子去。虽说男女大防,但是有兄弟在此,又随着丫鬟婆子,因此琦玉她们还是向杨熙和黄达福了福,他们连忙还礼。杨熙再给琦玉还礼的时候悄悄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暗示信已送到。琦玉知道杨熙是上次帮他送信的人,见状自知信已送到不禁大为高兴,但是面上又不能带出,只微微注视了杨熙一眼,满含感激的意思。这一眼看的杨熙心头直如小鹿跳一般。他见琦玉穿着一声淡蓝色滚毛边的对襟褂子,衬得整个人温婉如玉。直到今天他才看清了琦玉的模样,但是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琦玉姐妹三人之中,最为貌美的是琦娇,琦娇今天穿的是一件缕金牡丹大红对襟褂子,越发显得人明眸皓齿。黄达从见了琦娇,那一双眼睛几乎就黏在琦娇身上,深恨为什么不把这个绝色的姑娘说给自己。杨熙和张潇都发现了黄达的眼神不对,张潇更是心头火起,挡在黄达身前,伸手说:
“黄兄,请。”黄达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看,脸上讪讪地离开,随张潇他们来到前院,三人自谈书论道,喝酒吃饭。
至晚间张厚回到后院正房,见了王氏。王氏连忙迎上前,伺候张厚更衣。屏退丫鬟婆子之后才问张厚:
“老爷觉得那个孩子如何?”张厚并没有回答,反问道:
“夫人觉得如何?”
“妾身觉得不错,有举人的出身,相貌也好,家世也不错,这是别人家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女婿呀!难道老爷有什么不满意的。”
“此子有些夸夸其谈,不似杨熙稳重,而且看他面色不佳,不知是否沉迷酒色。我看难成大器。”王氏听了张厚的话,心里一突,但还是说:
“少年中举,生的那样儿,就算有些**事儿也是难免。取了亲收收心就好了。”
“我还是觉得不妥,杨大人那边是什么意思,难道非要将黄达说给琦玉,我瞧着杨熙倒是不错。”王氏听了心中大怒,杨熙是自己看中给琦娇预留的,怎能说与琦玉,但是她面上仍未改色道:
“杨熙确实不错,但是听杨夫人说,他要在会试之后才考虑娶亲。而且听杨夫人的口气,怕还是要找个名门贵女吧。”
“那倒是可惜了。”
“老爷,那这亲事……”
“我还要再考虑一下。”王氏也不好再说,只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