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之后,楼冥轩便独自出了院子,林初晗也没让下人相送,以他的能力,自是不需要,楼冥轩离了玉烟阁,并未朝王府大门而去,而是选了距离客栈最近的西侧,他打算横穿瑞安王府,这样方便些,就在楼冥轩穿过后面西侧的花园时,却被一个人看见,那人就是王府二夫人罗氏的女儿,二小姐林初婇。
林初婇正在花园里采摘鲜花,准备做些香囊,送给娘亲,看了一眼手中篮子已被香花塞满,林初婇便准备回去,刚转过身,就看见一男人从眼前一闪而过,虽然只看到他的侧面,却是那样的璀璨朦胧、幻若游龙,好似蒙了一层纱,不太真实,不太真切,却又那样吸引人的目光和视线,最重要的是……他长得那么像她小时候见过的一个人。
林初婇有些恍惚,不时蹙着峨眉、咬着唇瓣,凝眉思索着,突然,猛的扔下手中的花篮,篮子摔在地上,里面鲜艳芬香的花瓣撒了一地,林初婇却不管不顾的朝那个男人离开的方向,跑了过去,明明只有一条道路,前后两个方向,当林初灵赶到时,那个人却已消失不见,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是你吗?”林初婇失神道。
入夜。
一轮狡黠的明月悬挂在黑暗的帷幕中,点缀着一颗颗璀璨的星辰,溶溶夜月、灿如星河,就在这样一副美景之下,却发生着一件件肮脏污秽的勾当。
裕阳王府。
二少爷纪瑞的屋中,一个衣衫不整的小童被丢了出来,并从里面传来纪瑞的咆哮声:“滚,你给我滚……纪忠,你给我找的什么货色。”
“二少爷,他可是您之前最喜欢的。”纪忠哭丧着一张脸,本以为大少爷纪麟的脾气就够古怪,没想到二少爷的脾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闭嘴。”纪瑞半躺在床上,随后将什么东西扔了下来,下面的纪忠能够躲开却不敢躲,要知道这位祖宗一旦发火,若是不让他把郁火泻干净,他们都得遭殃。
纪瑞紧握着拳头,薄唇紧抿着,双眼闪烁着阴森寒冷、狠毒决然,从中滑过一抹精明与算计,有一种破釜沉舟的气魄:“兄长他在屋里?”
“是的,少爷。”纪忠偷偷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我要过去。”纪瑞闭了闭眸子,掩住其中光华。
“是,小的这就去准备。”纪忠得令,如同大赦般的从地上爬起,正准备离开,哪知却被纪瑞下一句话,吓得差点儿失禁。
“对,你去准备一下,那些东西一个不要少,我要好好玩玩。”纪瑞慢悠悠道,好似在品味什么美味佳肴,让人欲罢不能。
“二少,少爷,您,您的意思是,是……”纪忠不可置信的打着摆子,脸色一片煞白,好似随时会晕倒一般。
“你对我的决定……有疑问?”纪瑞随意一瞥,却让纪忠有种好似被虎崽子紧盯的感觉:“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去办,这就去办。”
纪忠一路来到纪麟的院子,犹豫着不知是听二少爷的话进去,还是去找王爷告密,片刻,急得一脑门全是汗水,突然从里面走出两个小厮,纪忠急急忙忙躲到一旁。
“哎,你听说了吗?咱们王爷有意把大公子世子之位去了。”一个手提扫帚的小厮小声朝另外一人道。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那人不住惊愕。
“我表姑在二夫人院子做事,前几天,有一晚王爷在二夫人那过夜,她在门外不小心听到,王爷说大公子这副模样已不适合再做世子,族里长辈多有议论,让王爷尽早将世子之位传给二少爷纪瑞,只怕这两日便要下决定。”
“要我说也是,你看咱们这位少爷真是越来越难伺候,今天早上还有一个小丫头,帮少爷擦身时,不小心碰到……你懂得,被少爷赏给几个汉子糟蹋,就他现在这副模样,怎么做世子,他连门都不敢出。”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那日不是你当值,少爷找了一男一女,女的是媚花楼的歌姬,进去没多久,就哭着喊着要回楼里,说她不要伺候一个阉人,另外一个清倌倒是支撑了一会儿,但最后是被人抬出来,你是不知道那个惨呦,皮都烂了,也不知道少爷是怎么做的……我还听说,王爷知道后大发雷霆,却没来指责少爷,怕是有了决定,纪诚,知道吧?我听说王爷好像派纪诚去外头买了一户庄子,等二少爷继承世子之位,便把大少爷迁过去……”
“不会吧。”那人一脸诧异,显然不太相信:“他可是府里大少爷,王爷这是打算……幽禁?”
“怎么不可能,你看看他这些天干的那些个事,王爷早就看不顺眼,若不是府里大少爷,王爷的亲儿子,怕是要……”
后面的话,纪忠听不见了,但仅仅这么一段话,便让犹豫不决的他下了决心,破釜沉舟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