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欠了二房一条性命,这笔账二房记下了!”临裳郡主紧绷着脸,忽然有了想法。
宋婧又问,“那父亲?”
“没证据的事岂会胡说八道,陆家贪污受贿是铁证如山,要是陆家清清白白,就是栽赃嫁祸也无用,况且陆家那位受不住刑已经招认了。”
临裳郡主笑了笑,“京兆尹既抓到了把柄又怎会拖延呢。”
“母亲,二叔公是皇上的人么,若真是,不该对陆家绝情才对,不看僧面看佛面,陆家是贺家一手提拔的,贺家是皇上亲信大臣之一,这不是窝里反,得罪了贺家么。”
一开始宋婧就在怀疑了,现在想想越来越抹不着头脑了。
“撇开贺婉如与淮郡王府不谈,贺知青与淮郡王交情不错,淮郡王犯了错,贺家也难逃干系,皇上这是在敲打贺家呢。”
临裳郡主笑了笑,“倘若京兆尹投靠了太后,皇上绝不会容他,这个位置牵扯太多了。”
宋婧了然,“原来如此。”
果然不出临裳郡主所料,贺知青用人不当,罚俸一年,官降三级。
陆清韵得知后气的喉咙里涌出一抹腥甜,硬生生给压了下去,紫云又将陆老爷认罪的事一说,陆清韵忍不住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紫云大惊,立即让人去找大夫,大夫来的很快,给陆清韵熬了药前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能再动了胎气,否则极有可能小产。
陆清韵幽幽醒来,又气又怒恨不得去找临裳郡主拼命。
“二夫人消消气,千万要保住身子啊,不能再有什么闪失了,咱们不必争一朝一夕将来还会有机会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紫云生怕陆清韵想不开,忙低声劝着,“二夫人若是动了胎气,可不就正中某些人的意了么。”
说着陆清韵的怒气消散了不少,深吸口气,终于缓和了脸色,紧紧的捂着肚子,“说的没错我还有嫡子呢,日子还长着呢!”
紫云立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陆清韵。
“二夫人,梅姨娘小产了。”紫云忽然捡好听的告诉陆清韵,“说是吃错了东西,见了红就没保住,郡主在那边大发雷霆,气得不轻。”
陆清韵愣了下,忽然笑了,“报应!她想要个儿子与我争,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福气,小贱蹄子活该!”
这大概是今儿陆清韵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心情愉悦了不少,又道,“那边出了事,难保临裳不会对我动了心思,从现在起好好检查吃的用的,别叫人钻了空子。”
陆清韵心有余悸,猜想着临裳郡主会对自己下手,这个孩子就是陆清韵的底牌,唯一比得过临裳郡主的。
“是,奴婢一定会小心谨慎的。”
转眼又过了两日,临裳郡主不仅没对陆清韵下手,反而和宋韫的关系亲近起来,留了宋韫吃了两顿饭,宋韫想留夜,临裳郡主称身体不适,宋韫不好勉强便离开了。
临裳郡主是个标致的大美人,才华横溢,样样出挑,只是脾气有些暴躁,偶尔对宋韫放低了姿态,宋韫立即被吸引。
就是对宋婧也不如之前那般严厉,还命人给宋婧打造一副宝石首饰,得了什么好东西,行云流水似的往钟灵院送。
“这倒是出奇了,二弟向来对婧姐儿不闻不问,视若无睹,这几日是怎么了?”
宋韫的反常引起了大夫人的好奇,宋婠想了想,“估摸着是要讨好二伯母吧。”
大夫人看了眼宋婠,点了点头,“是这个理,只是你二伯母心高气傲,向来看不上你二伯父,怎么会好端端的两人和好了呢?”
这一点大夫人捉摸不透,不知临裳郡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能让临裳郡主肯放下身段呢?
“母亲,二伯母也是女人啊,自然希望有丈夫疼爱……”宋婠倒没觉得奇怪,做妻子的本就应该贤惠,讨好丈夫也是情理之中的。
“不,你二伯母不一样。”大夫人摇了摇头,“她若肯低头,哪还会有陆清韵的存在,一回府就给你二伯父纳了五个妾,根本就不是赌气,是真的不在乎。”
有的时候大夫人觉得临裳郡主太过锋芒毕露,一个女人太要强未必是件好事。
宋婠点点头,“二伯母是在梅姨娘小产以后才和二伯父亲近,会不会是想要个嫡子稳固地位?”
大夫人沉默了,临裳郡主回府之前明明表达过心意,不想争什么,只要宋婧过的好就行……
想着大夫人眼皮跳了跳,紧紧抿着唇,“许是你二伯母动了心思。”
宋婧受了这么大委屈,依临裳郡主的聪明又怎么会猜不到大房也掺合了呢。
宋婠愣了下,“母亲的意思是,二伯母要和母亲争了?”
大夫人虽不想承认,但不得不点头,“上次淮郡王府的事碰了你二伯母的底线,是咱们高估了淮郡王妃,低估了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