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那受伤的脚腕总是痒痒的,叫陈宝珠睡不好觉,夜里醒来好几次。
就算夹板拆了,为了多养养不烙下病根,还是不能走路,于是青哥做了个轮椅给她,如意推着她在院子里放风。
前两日才下过雨,微风带着一丝凉意,池塘的有些枯萎的荷叶盛满了水,颤颤巍巍的立着,怎么都不肯垂头。
慢慢转完整个院子,如意又推着人回去。
日子就在这样的消磨中过去。
十一月末小将军的尸首抬到了太玄殿,举国哀悼。
消息传到陈宝珠耳朵的时候,她正在抄经书,墨染了几个字,一愣,将毛笔在笔搁上放好。
转身看着站着的如意:“消息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讣告已经发了,停灵三天后就要入棺了,就算快马加鞭放着冰块,那人也腐了。太后娘娘听说都病倒了。。。。。。”
“他才十几岁吧?”
“回小姐,是十七。”
“才十七岁啊。”
“皇上给他追封了威武大将军,谥号为烈。”
虚名哪有命来的重要,去年他还生龙活虎的跟她找茬,少年气十足,虽然有些讨厌,可绝不是希望他去死的程度。
兔死狐悲,不莫如是。
“有消息说大部队什么时候回来吗?”
“约摸着是次月末。”点点头不再多言,拿起笔继续抄经,只是换成了《地藏本愿经》。
如是我闻。
一笔一划接着写下去。
下辈子要好好活着啊,做个长命的人——齐承煊。
即使皇上现在身子骨不行了,但也强撑着带着太子主持了葬礼,风光大葬堪比皇室,给足了体面。
太后一度哭昏厥了过去,那孩子是在她身边长大的,比她亲儿子还亲,镇南大将军更是苍老了许多,他儿子这是替父出兵,就算见惯了生离死别,此时轮到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很难承受。那是他的独子啊,叫他如何不难过。
十二月中,镇南大将军因丧子之痛缠绵病榻许久,终是撒手人寰了。至此将军府就再无主人。
太后受不了如此大的打击,闭门翊坤宫吃斋念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