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夫子不知所以的看着的江皖南疑惑道:“我自然信得过皖南姑娘,但说无妨。”
江皖南点了点头,蹙眉问道:“夫子对皇后娘娘知道多少?”
“恩?皖南你这是什么意思?”荀夫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江皖南问道:“皇后娘娘与皇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夫子是自小看着皇上长大,自然也是看着皇后娘娘长大的,你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
荀夫子突然一笑,这个笑让江皖南有些头疼。连忙解释道;“夫子,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江皖南话说到一半,荀夫子突然打断她,笑道;“老夫知道,阿娇这个孩子,虽然说性情骄横了一些,但是本质是个好姑娘,她从小就对皇上一往情深,这份感情情真意切,若是皖南姑娘会担心,皇后娘娘会伤害皇上的话,应是多虑了,即便阿娇是拓跋延极的女儿,她对皇上一片真情也是毋庸置疑的。”
江皖南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夫子,你换是不懂,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皇后娘娘本来的性格跟她所表现出的性格大相径庭,她虽然骄横,但是却知进退,她虽然看似天真烂漫,却实则冰雪聪明,夫子,我怕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嗨……皖南啊……”荀夫子摇头否定道;“这怕是你多心了,你的男儿装若不是我知道你本就是女儿人都不会怀疑,更何况是娇儿那个傻丫头那?怕是你自己想多了吧。”
“夫子,真的,我能感觉到,你可知,那一日,我愤然离开军营,所为何事?”江皖南痛心疾首道,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就是,有一件事,只有你知道,有一个坏人,只在你面前才会露出獠牙。
“恩?老夫曾问过皇上,可是皇上却只字未提,难不成跟皇后娘娘有关系?”荀夫子不解的问道。
江皖南点了点头道;“那日,听闻敌军将领是韩止战,皇上为了试探我,特意支开夫子,可是在我们二人争执不下时,皇后娘娘突然来访,她给我端了碗茶,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杯子,皇后娘娘却自己把自己烫到了。皇上不问青红皂白就断定了是我故意烫伤皇后娘娘,让我道歉,我当时便觉得皇后娘娘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荀夫子微微一愣,似乎是觉得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觉得拓跋阿娇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着荀夫子震惊的样子。
江皖南轻声叹息,她缓缓走向荀夫子,目光柔和问道;“夫子,你仔细想想,司马翘楚自出生便是太子,而南国群臣家中年龄与司马翘楚相仿的女儿不在少数,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都是想方设法让司马翘楚对自己的女儿钟情,众多女职中为何独独拓跋阿娇一人能登上皇后之位那?深宫之中的争斗和心机有多激烈和恐怖,想必夫子心中明了,你当真以为只有一副天真浪漫的心思能独伴君侧?”
荀夫子的目光更为混乱,他猛然开始回忆,还真是如同江皖南所言那般,司马翘楚小时候所熟识的王孙贵族中的女子并不少,与之投缘玩闹的也不在少数,只是不知为何,到了最后竟然独独的只剩下这个对司马翘楚来说可有可无的拓跋阿娇,其余的女子不是远嫁,就是落下残疾,更有甚者是死于意外。
“即便退一步而言,若是拓跋阿娇真的没有些胆识和计谋,只是飞扬跋扈,不分轻重,她如今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军营之中那?夫子,我相信你所说的,她对司马翘楚情真意切,我不担心皇上,我只是担心自己罢了,一个女人最明白什么样的女人对她最有威胁。”江皖南叹息道。
荀夫子显然不知道如何作答,他突然觉得有些后怕,若是江皖南所言都有道理,那么多年来拓跋阿娇骗过了所有人,甚至是清除了所有簇拥在司马翘楚周围的障碍,步步为营的走到了今天的位置,就连司马翘楚也未曾发觉,那么这个女人的心思究竟是缜密到了如何让人恐惧的地步?
“难不成,夫子还以为是我争风吃醋?”江皖南十分委屈的看着荀夫子惊魂未定的深情无奈的问道。
“不是。”荀夫子摆了摆手,皱眉道;“老夫只是惊讶,老夫与皖南姑娘相识也有些日子了,最初虽然以为皖南姑娘是心系皇上才会跟皇后娘娘稍有摩擦,可是刚刚听完皖南姑娘的话,醍醐灌顶般回忆起了很多过往的事情,不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所以才未曾及时回答皖南姑娘的问题。”
江皖南松了口气。荀夫子稍有些紧张的问:“皖南,这些话你可曾告诉皇上?”
“不可。这些话决不能告诉皇上。”江皖南立刻摇头道。她蹙了蹙眉:“如今,我的话司马翘楚一句都听不进去,他以为我是觊觎皇后之位才故意陷害拓跋阿娇,这些话说给他听,怕是只能让他更加生气了。”
“那不如我……”荀夫子皱眉道。
“不行。”江皖南立刻打断道;“夫子更不能说,我告诉夫子这些,不是想让夫子说服皇上,我只是想让夫子帮我个帮。”
“你想让老夫做什么,尽管说。”荀夫子点头道。
“我希望你把我营帐附近的守卫都换成你的心腹,我有种预感,拓跋阿娇已经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她可能会有所行动。”江皖南皱眉道。
“恩。皖南,你放心,老夫一定加强守卫,你不必担心,虽然我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只是这么多年来阿娇的憨厚和明朗早已深入我心,突然听到这些话还是难以接受,单单是我就已经很难相信,更何况是皇上了,皖南也许你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是这样未免有些委屈你了。”
“呵。”江皖南突然一下笑开,她怅然若失的表情看起来让人心疼,皱了皱眉低声道:“委屈?这些就算委屈了吗?”
江皖南转过身来,笑道:“能说出的委屈便不是真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