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爷爷给我的,别拿走……”
“这是阿花送我的定恃信物啊,您拿走了,我怎么向她交代……”
这些公子哥们,顿时哀嚎一片。这些东西才真正的动了他们的心肝,远比那些金银票子更为肝疼。
“还有那个……白帽子,也给我摘了,日后送当铺去,也能换几钱银子给咱家书童买糖吃。”
在这些铜市少爷们欲哭无泪的目光中,最后,苏破把手指向了文长鸣的玉冠。
刚刚还弹冠相庆的文长鸣—此刻心中这个后悔啊。
他恨不得自己这次出门就没有戴上这顶拉风的玉冠!
咋就让这该死的土包子给盯上了呢?
这儿可是大姐从夏侯家的库房珍藏中拿出来给自己的十八岁冠礼之物!
何等珍贵!
今天让这几个土包子给拿了去,若是有什么损坏,日后便是追回来,也是无法挽回。
但是,他只能恨恨的瞪了赵大山几眼,当那玉冠被摘下的时候,险些一口血喷出来。
泥马,你家书童这糖咋就这么贵呢?
“那白狐狸皮的围脖给我收起来。”
“还有那雪兔毛的套袖,也包上。”
一声声无精打采的声音,不断的从那白衫少年的口中吐出,让人越发的苦笑不得,胆战心惊。
“那双白果虎的皮靴……”……就算了吧。”
赵大山见到自家公子皱了皱眉,言语中显然是有些嫌脏,便放了手。
而那个幸免于难的公子哥却是一脸的庆幸之色,似乎出门被一锭金子绊了个跟头似的幸运。这天寒地冻的,要是被剥了靴子,还不得把脚冻出大疮来!
他这一刻,甚至泪流满面,苍天啊,这几个该死的家伙总算开恩了!
可惜,如他这般幸运的,真的不多。赵大山简略的估价之后,文长鸣打了个十五万两银的欠条,拷着被盘削一空的几个铜市富少们,仓惶离去,一头扎进他们包下的仓房中,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苏破几人,也施施然的从人群中穿过,回房中去了。
满载而归。只留下那几百士子商贾们议论纷纷。
在这些观者中,有人说这几个铜市的家伙一贯的嚣张自大,这个教训给的好!
还有人讲:“这少年不知进退,打人又打脸,将铜市文家得罪的狠了,日后怕是生不如死。”
还有人道:“这少年多半是哪户大家出身,否则怎会有这般的文采,又这般的大胆,你没看他手下那书童那等颜色惊人,就是那两个貌不出众的下人都有那般手段。”
人群良久不散,议论的焦点是白衫少年那首惊艳全场,震撼人心的诗句,更是那肆无忌惮的行事。
有赞有贬,不一而足。
“这少年书生,才华横溢,就是这度量,着实小了点。”
大何咆哮,河风呼啸入骨。
楼船高耸的七重之上,一个青衣文士低语道。
虽然只是喃喃自语,但是这语声却似有魔力一般,穿透劲风,请晰入人耳。
“白文,这话怎讲?难道让人欺负了还不准人家还手?这与度量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