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麒膦,赵大山,蓝漓,三人分列左右,一起观望着那滔滔的大河奔流,在他们身后便是如火柴盒般整齐排列的房间,而在他们前方,便是粗木围栏。
“公子,这黄河之上,如这等楼船不过十几艘而已。若不是您是秀才之身,咱们还真上不得这大船,只能乘那些小舟逆流而上了。”
苏破放目而望,见到在黄河靠近河岸的水流中,还有很多中小船只在浪涛上颠簸前行,虽然冬季水势没有汛期那般好大汹涌,但若是乘坐那等小船也是难熬的很,哪有这楼船这般稳当。
“我看那小船反而还快些呢?”
苏破有些疑惑,心道修神之人,何惧这等颠簸。
“不是这样的。公子,这黄河之上有闸口的,只容这官家的楼船通过,那些小船们,若没有通行的凭据路引,走过不了那闸口的。便是渡客,也只能下船,到那闸口之后重新寻找船只,麻烦的很。”
说着话,这楼船不知借了人力还是风力,走的极快,片刻间,眼前便出现了一黑压压的巨大堤坝,将这几干丈的大河拦腰截断,只有下方的泄胤洪口,水流滔滔,发出轰轰的巨响,让人颇为担心那堤坝够不够坚固,能否挡住这浩然之流的万顷之力。
“这……。”
“这好大的工程啊!”
苏破一惊,这堤坝似曾相识。自己北归京都之时,也曾经在一条黄河的支流上见到过类似的堤坝,但无论是规模还是技术含量,都不及这道大堤远矣。
苏破心中惊叹的同时,也不仅有些好奇,他问道:“这样大的工程,用了多久?”
“小人也不太清楚。似乎也就二十多年吧。早就有一道堤坝,但是这二十来年间,大晋又耗费的极大的人力物力,修了十多道此类的堤坝,不但沟通两胤岸,还能防止汛期的水灾,有利于夏季的农田灌溉,虽然耗尽国库存银,但是最近十多年来,也极大的促进了这黄河两胤岸的农田之利,据说所严粮米,是之前的几倍。”
赵大山长叹了一声:“此举当真是劳在此时,利在千秋啊。自此黄河两胤岸再无大灾,也不会再有流民背井离乡,四处流浪了。”
“,哼,大晋国主那个缩头乌龟,也能有这般壮举?多半是那个世家门阀出的主意。这两胤岸哪家土地最多,多半便是哪一家的主意了。蓝漓颇为不屑,她的不满也正反映了东海与大晋的仇怨,由来已深。
“蓝漓,不要胡说。尤其是在公子面前。越是靠近内地,就越要摆正身份!”
火麒膦语声有些严厉。
“是的,大哥。”
蓝漓面色一红,扭头躬身对苏破言道:“公子,是我多嘴了,请责罚……,”
苏破摇摇头,心道还责罚。看着她身上那书童的装束,心道难道要鞭打,还是捆绑?这是要玩制胤服诱胤惑么?
“这大晋的世家,可远不及大周那般势大,在国主的强胤势下,在八大学坊的森严学制下,这大晋的世家,真的也就是无根之草,只能看着那两位的眼色行胤事,循规蹈矩,不敢走错一步的。”
苏破笑着低声说道。他对于这大周大晋的差异还是很清楚的。尤其是听到火麒麟已经赵大山的讲诉,更是将这大晋内部的势力归拢出一个模型来。
说着话,便来到那大堤前。
轰然巨响,两闸门向左右收回,中间水流骤然暴胤涨,轰轰的向着楼船冲击而来。
这楼船也猛然加力,剧烈的颠簸了几下,便冲过那二十几丈宽的大堤闸门。苏破等人左顾右盼,俱是口胤中惊叹。
通过门洞,重见阳光,便在此时,几个文士打扮的青年却是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头戴玉冠,面目白暂的,微笑着对苏破说道:“这位兄台,也是去烟波府应试的吧?不知尊姓大名?”
苏破目光一扫,发现这儿几人都是不超过三十岁的年龄,多是二十岁左右,个个都是衣着华丽,若不是身上衣衫的制式还是文士服,根本就是富家纨绔子的形象。
于是苏破淡笑了一声说道:“不错,我正是要去烟波府的,几位这是………,
“兄台,你可是有些不厚道了,我等好意前来结识,你连姓名都不想通告一声,这未免太失礼了吧?”
在那玉冠青年旁边,一个紫杉少年声音一冷,极为倨傲的说道。言中对于苏破竟然是大有指责之意。
见到这几人面目轻佻,苏破便不想跟他们多言,摆冉了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这几人竟然就着由子来问罪。
苏破一时间不知是该笑他们还是该笑自己。几个富二代这是来找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