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朝慧来不及多想,径直扑向桓儇。试图为她挡住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在徐朝慧的惊呼声中清河迟疑了一会。借着这个功夫桓儇凝眸看着,扑倒在自己面前的徐朝慧,伸手扶住徐朝慧。
顺势屈指一弹,指发劲气打落了清河手中匕首,就在匕首落地一瞬间,云翎从房梁上翻身而下擒住了清河。
云翎是裴重熙手底下训练的死士,自然清楚清河的路数。顷刻间就卸除了清河的下巴,接着在喉头一拍逼她将齿间毒药吐出。
示意冲进来的侍卫把徐朝慧扶起来,桓儇的目光落在了瘫坐在地上的清河身上。端起刚刚送来的新茶,舒眉轻笑一声。
在睽睽之下,目光温和地持着茶壶,手微微上扬。滚烫的茶水顺着壶嘴倾泻而下,悉数落在清河身上。
嘶嘶声在清河身上蔓延开来,清河痛苦地哀嚎起来,她想要爬起来。奈何被云翎死死地钳制住,根本动弹不得。血水浸透了衣裳,清河脸色苍白无比,显然是疼到极致。
见她如此桓儇却没有停手的意思,反倒是拾起落在地上的匕首。以刃挑开刚刚泼过热茶的衣襟,匕首一点点落下露出了肌肉翻卷的地方,随着桓儇的动作,那衣襟下被烫的血红皮肉也显露于人前,其上布满了浮着血丝的水泡。
桓儇动作虽然很轻,但是清河还是不停地颤抖着,豆大的汗珠砸落在地上。显然是被牵扯到了皮肉,以至于这般痛。
“是谁让你来行刺本宫的?”桓儇伸手捏着清河的下巴,冷声道。
“没有人!要不是你父皇下什么改稻为桑的旨意,我父亲根本就不会死。父债子偿,你父皇如今死了,就该你来偿命。”清河咳嗽几声,仍旧身形颤抖着开口,“就算我不杀你,其他人也会来杀你。”
闻言桓儇站起身接过徐姑姑递来的帕子,擦拭着手指,挽唇轻笑一声,“父债子偿?但愿他能偿还自己的罪孽吧,只不过你说是替父报,本宫可不信。”
“没人指使我!”
“云翎,外面日头这么好”桓儇看着透过雕花窗落在地上的光线,语气柔和,“你不如请这清河娘子去外面呆呆,免得她不肯开口。”
明明刚刚才惩治过清河,接下来这句话更是轻描淡写。仿佛所行之事,只不过是一件习以为常的小事而已。
听得桓儇的吩咐,云翎低头应诺将清河拖了出去。其他侍卫也随之躬身告退。
缓步走到案后坐下,桓儇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糕点。是思虑片刻后徐姑姑上前以银针试菜,银针落下拔起,只见尾端泛了一抹幽蓝色。
“徐姑姑,看来我们这是安稳不得啊。该查的都查查吧……”
“是。”
“刚刚……臣救人心急。唐突了大殿下,还望殿下恕罪。”徐朝慧伏跪在地叩首请罪道。
“无妨。你也是救人心切。本宫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不留你下来了。近日你若无事的话,也不必来本宫这里。”
话止桓儇敛眸挥手示意徐姑姑亲自送徐朝慧离开。此话一落,算是断绝了徐朝慧的所有萌生出的想法。
抚摸着椅骨,桓儇语气柔和,“白洛,你亲自去趟节度使府。就说本宫这里有事相商。”
段渐鸿是被白洛直接从府邸,请来益州行宫的。刚刚步入行宫内,他就感觉到一股从内向外散发的沉闷气氛。
等他步上阶梯以后,瞥见被制在烈日下,奄奄一息的清河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