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星一本正经戳穿逐月:“都是将军在和他们周旋,你除了在旁边看,什么都没做。”
他嫌弃扫了她一眼:“腰都比水桶粗了。”
“好你个孟追星!”逐月嗔怒,挽起袖子就要去挠他。
追星面无表情轻巧闪避,同时朝林策道:“将军难得清闲,应该多养养身子。”
林策天生骨骼纤瘦,战甲一卸,比女子还单薄的身形流露几分易碎的脆弱,看得人心里有些发疼,却又勾出人心本性中那一点隐秘的独占和暴戾欲望,想将他揽入怀中,肆意欺凌。
“我和逐月不一样,”林策调侃,“我吃不胖。”
“将军!”逐月没想到将军和追星一同取笑她,气得瞪大了眼。
这时又有一亲卫满头大汗跑进来:“将军,谢相又来了。”
林策眉头霎时蹙起,这回又有什么事?
追星看向逐月:“你刚吃饱饭,正好去对付他。”
“我……”逐月一时语塞,她怎么对付谢信?
“将军,我能直接一剑杀掉他吗?”
朝堂上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她不是不擅长——只能说一句,完全不会。
追星一脸冷峻:“你说呢。”
南昭第一权臣,“好心好意”来将军府探病,被林大将军的贴身侍卫一剑杀了。
这是要替将军造反吗?
林策无奈哼笑一声,长腿一迈,离开校场朝自己院里走去。
前脚刚回院,谢信已同前几次一样,趾高气扬走入院中,俨然把将军府当做自己府邸。
见到林策,眼中藏锋的笑意略微一惊:“将军怎么不躺在床上休息?”
“托谢相的福,末将病情稍有好转,已可下床走动。”林策即便装病也装的敷衍,口中称病,一丝病态也没表现出来。
对于林大将军的“病情”,谢信不怎么在意,只笑问:“今日怎么不见徐校尉?”
麒麟鬼面后的澄澈目光淡漠看了他一眼,未置一词。
谢信装模作样笑叹:“原来是府中机密,谢某不该多问,是谢某唐突。”
无人接他的话。一阵秋风卷来几片落叶,盘旋舞动,轻轻跳落在地,发出冷寂碎响。
气氛有些尴尬,谢信只能自己接下去:“好不容易才能有事来见将军。将军看看这个。”
他怀中抱着一卷画轴,此时摊开,拿到林策面前。
这一幕似曾相识。林策没理会对方故意说得暧昧的话语,淡然朝画上看去。
“这是上回那副画?”
将军府画师画的林大将军真容。
腰粗臂圆,青面獠牙,额生三目,手持长刀叉腰而立,如敲骨吸髓的恶鬼夜叉一般。
站在林策身后的逐月上前一步,凑过头仔细查看:“这不是上次那一副。”
“将军,这不是我画的。”
上次她的画被奸商加到一钱银子,怕坏了将军府名声,再没敢拿将军画像出去卖钱。
追星在一旁冷嘲:“逐月画不了这么好。”
逐月的画技比孩童高明不了多少,用笔极为粗糙,画人似鬼,画形貌丑陋的林大将军,更似鬼。
而眼前的这一幅,虽然相貌,身形,动作都类似,但线条粗细均匀,细节刻画精巧,除了画上的人丑,其他都可堪称精品。
不光画技巧妙,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作画用的锦纸,填色用的彩墨,皆是金贵之物。和将军府粗制滥造,五文钱一张的画像,有着云泥之别。
这是擅长笔墨丹青的名家画师,仿造逐月笔下的林大将军,重新绘了一副。
“这是新的一批林将军画像。”谢
信朝几人解惑,“上次的那一批,数量稀少,谢某也只买到那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