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温雅笑音在灰暗的房中响起,带着浸肤的冷意,听的人毛骨悚然。
典客少卿瞬时被吓了一大跳:“你,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下意识后退,惊愕发现手中的钢针被对方的手指牢牢钳住,进退无门。
典客少卿仓惶放了手:“不,不是说你中毒,体虚无力,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怎么还有如此强大的劲力?!
慕容玦借着微弱的光,把玩夺过来的银亮钢针:“别人说你就信?”
“我还以为他们会派个武艺高强的刺客,”他嗤笑,“没想到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来刺杀。”
“怎么,是想不到其他办法?觉得我中了毒,毫无抵抗之力?还是……故意让你来送死?”
柔雅眼眸闪烁锋芒:“谁派你来的?北燕人?南昭人?”
典客少卿惊慌失措想要逃跑,还未来得及抬脚已被慕容玦捏住手臂。
先是咔擦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随后一阵剧痛几乎令他当场昏死过去。
慕容玦膂力惊人,竟将他手臂生生捏碎。
“你先想清楚,等会再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音在耳边回响,“免得等下他来了,你还得再说一次。”
房间外,一大群守卫点亮了风灯。
典客属的人进去有一会了,不知为何还未
点上灯。
侍卫们略有疑惑,但别的府衙办事,他们无权过问,只需尽好自己的职责守在门外即可。
忽然房中发出奇怪声响,紧接着传出一阵似乎疼痛到极致,无力呼喊的低吟。
侍卫们还在纳闷:要不要进去看一眼,房门已被人从里面踢开。
慕容玦挟持着典客少卿走了出来,温和懒散朝众人一笑:“阿策……林大将军在哪儿?派个人去请他。”
“或者你们即刻准备车驾,送我去他府上。”
守卫们面面相觑,不知现在究竟什么情况。
然而无论北燕皇子,还是典客属官员,身份都不同寻常。
领头的守卫不敢耽搁,即刻命人速去镇北侯府。
没过多时,镇北侯府来了一队兵士,领兵的并非镇北侯本人,而是“将军身体抱恙,我代行将军之职”的校尉徐如。
一同出现在守卫们眼前的,还有被府中医官用银针强行唤醒的廷尉府主官。
廷尉正卿气冲斗牛,他万万想不到,这个看起来平庸又懦弱的膏梁纨袴,居然假借公务之名,诱骗他喝下混入迷药的酒,还偷了他的令牌,企图谋杀慕容玦!
慕容玦又是怎么回事?前两日一副中毒,身体虚弱的模样,都是装的?!
此时慕容玦已被请入厅堂,他脸上笑意温雅,却趾高气昂地坐上正卿的主座,周身散着一股盛气凌人的王者气态。
南昭官吏在他面前也不禁低眉垂眸,说话气势都弱了几分。
慕容玦见林策未带面具,旁人称呼他“徐校尉”,心里猜中缘由,并未说破,还假装不知情地调戏:“徐校尉?”
“过来,坐本王身边。”
林策充耳不闻,只冷眼看向典客少卿:“你受何人指使?为何要暗杀北燕皇子?”
廷尉正卿本来看林策不顺眼,但此一时彼一时,如今他要审问典客属,立场又和镇北侯府站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