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几人来到之后,大厅内热络的气氛瞬时就凉了下来。
他们凶神恶煞气势骇人,又带着兵器。大家都有些害怕,不敢再高声言语,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些凶神,招来祸事。
见他们在大厅里坐下,一时半会没有要离开的打算,许多人都轻手轻脚起身,想要回房避开这群人。
人都走光了,迟肆也觉得坐在这里没了乐趣。
这几人正面对上谢观河胜算不大,不会轻易出手。谢观河是名门正派的弟子,从不先出手伤人。
迟肆更是不方便出手,也只能暂时和他们同住在这间客栈,等着接对方的招。
在大厅里呆坐着,还不如回房睡觉。
迟肆朝谢观柏使了个眼色,谢观柏会意,他也正好有回房的打算。
谢观河也跟着他俩一同起身,都准备回房。
那帮人见谢观河要离开,也不打算再坐在大厅里。
两帮人就这么互相提防,一同朝二楼走去。
迟肆漫不经心走得闲散,在狭窄的楼梯口,突然被人撞了一下。
撞他的,是那个一直带着幕离看不到脸的人。
他从入客栈大门起,就默默跟在那四个人身后,没说过一句话。
他们虽是一路,却明显看得出来他和另外四人关系疏远,刻意保持了一段距离。
那人撞了迟肆,却仿若无事般,高视阔步的走了。
这举动充满挑衅的意味,狂妄无礼。
“诶你这人……”谢观柏皱眉,忍不住想要说两句。
迟肆可是和他一路的,那人挑衅迟肆,实则也是冲着他们来。
这群人对他们不怀好意,又不敢正面出手,就做些这样的小动作来膈应人。
迟肆轻碰了一下谢观柏,打断了谢观柏还未说出口的话。
他眼里依旧带着温暖如光的轻浅笑意,丝毫没把那人的举动当回事。
谢观河也瞥了谢观柏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要逞无谓的意气之争。
谢观柏只得瞥了瞥嘴,憋下这口气。
那帮人的房间在二楼的另外一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道后,迟肆向谢观河打了个招呼,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段小插曲之后,今日没再发生别的事。
迟肆在房间里待了大半天,傍晚吃过饭,又在客栈周围散了会步,观赏落日晚霞,很快便到了夜深入睡之时。
更深露重,万籁俱寂,客栈走道上摇曳着几盏微弱的烛火。
一个黑影飞速掠过走道,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黑影来到一间房前,从门缝中插入一根细管,朝房里放了一阵迷烟。
他在门口等了片刻,约摸着迷烟已经生效,拿出早已备好的黑布罩住口鼻,用刀背从门缝中撬开门栓,迅速闪身进了房。
屋内还残留着迷烟浓郁的香气,房里没有半点声响。
黑影安心的拿出火折子,借着微小的光亮走到床前,打算一刀结果榻上之人的性命。
他刚举起手中大刀,忽然觉得背后传来一阵瘆人的凉风,让他汗毛倒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