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丹轻轻一抬手,制止白烟,脸上重新浮起淡淡笑容,眼底却是毫无笑意,望着眼前这张俊秀的脸,“看起来,你的胆子确实很大。”
总有一日,她要毁了这张脸,看他还如何蛊惑文璟。
“没长公主大。”
“是么?”慕容丹提了下唇角,“我倒觉得你比我大多了。”
“岂敢。”云微澜退回文璟身边,似笑非笑,“至少长公主敢杀人,我不敢。”
除了文璟,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尤其知道内情的白烟。
情急之下,她脱口道:“长公主仁慈,平时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岂能杀人。”
“就是,谁不知长公主最为心善,时常去寺庙里替大魏百姓祈福。”
“别说杀人,就是杀只鸡,长公主都会心疼,所以每日都总有一餐吃的菜都是素的,怎么可能杀人……”
周围的宫婢也纷纷站出来说话。
云微澜仿佛未闻,只是望着慕容丹,那份似笑非笑的讽意更为明显。
连只蚂蚁都不舍得踩死?
为百姓祈福?
杀只鸡都会心疼?
果然是一朵极品白莲花。
慕容丹神色变幻极快,借着抬手抚弄鬓边发丝的动作,她已将眼底的吃惊掩去,微笑道:“本宫知道,你不喜欢本宫。但是你也不能因此而胡言乱语,诬赖本宫杀人。”
“没有么?”云微澜一笑,说话间有意无意地看向白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长公主有没有杀过人,自己最清楚。”
白烟被她这一看,心头一惊,正要说话,却见慕容丹蓦地侧过头来,眸光如刺般射在她脸上。
她蓦然变色,想辩解自己什么都没有泄漏过,但若是开口,却正是坐实了慕容丹指使杀人一事,不辩解,慕容丹这眼神却是如刀子一般,显然因这个眼神而起疑。
长公主,本就是个疑心极重的人。
而这样一个眼神,成功地挑起了长公主对她这个唯一知情的人的疑心,而她还无法辩驳。
白烟又急又气,有口难辩,一张脸白了又红,对云微澜怒道:“诬蔑一国公主,云大人可知是何罪?”
“坐牢?杀头?”云微澜无所谓地问,“如若我说的不是诬蔑,那么,换过来该坐牢该杀头的,是不是就是长公主?”
白烟紧闭着双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虽说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可那也只是说说,皇家子弟若真犯了法,谁又会真正治以重罪?
可这种话,明面上又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