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待尧曲颜将话竹筒倒豆子的似的吐露完,一声讥诮的却媚到了骨子里的阴毒声音忽的响了起来,“没想到啊没想到,颜颜师兄竟然‘疼爱’师弟已经到了如此的地步,师弟可真是受寵若惊,可真是受寵若惊呐~~!”
随着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在这艘船舫的上空层层白云之中,有一排排的银甲天兵显现在了其中,而这些天兵天将如众星拱月一般,将一个身穿金龙紫袍的,长相十分艳媚的男子簇拥在了当中。
船上的众人闻言,纷纷抬头眺望,看着那样的阵仗,竟无一人说话。
尧曲颜登时脸色铁青难看极了,如今被抓了个现形,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明明这一切都是安排的妥妥帖帖,为什么自己就出现了这样的失误,为什么姬玉槿瑟会及时赶了来?
狸目一眯,尧曲颜便攸的低下头,去看那跌在甲板上,还在因为自己说要杀死她的,吓得缩成了一团,吓得瑟瑟发抖的碧蛇色小姐。
刚才她一直都在无理取闹,原来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姬玉槿瑟赶来?一直都在和自己纠缠不清,不怕死的羞辱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心生怒意,不由自主的般自己的计划愚蠢的亲口和盘托出?
尧曲颜半眯的狸目中,一双酒红色的眸子转了转。
不可能,这样一个蠢钝如猪的女人,涩域熏心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如此的城府和心机?
要不是一切都是巧合,要不,一切就是另有人故意借此事,推波助澜,利用自己的心理,使了反间计,让自己与姬玉槿瑟的关系处于白热化,好趁机坐收渔翁之利?!
到底是谁……
莫非是他!!
想到这,尧曲颜顿时了然的酒红双瞳中,迸出一丝杀意。
自己怎么就差点忘了,这个扬言打着送女人旗号的那个男子,那个曾经在玄玑门忍辱偷生,在龙族受尽屈辱,一直以柔弱软弱姿态来欺骗世人的蛟龙楚萧潇!
他何等城府心机,骗过了所有人,将无数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看来,今日定是他一手安排,使出将计就计,反而让他尧曲颜和姬玉槿瑟彻底的反目成仇!!
“好,好!好你个楚萧潇!!”尧曲颜笑的冷艳至极,每一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真是个厉害的对手,真是……令他尧曲颜甘拜下风!!
云层之上的姬玉槿瑟此刻很是不耐烦的厉声下令:“来啊!将这一干意图攻打我仙界的逆贼拿下!!”
听到命令,那围拢着姬玉槿瑟的若干银甲兵将,顿时纷纷祭出了手中闪烁着凛凛寒光的银白武器,双目都炯炯有神,杀气腾腾的俯视着下方船上的一干人等。
船舫之上的一干刺客闻言,立即本能的摆开了迎战的阵势,将尧曲颜护在了中间。
尧曲颜仰首遥望姬玉槿瑟,扯唇冷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呐!瑟瑟师弟……。”
“欲加之罪?哈,哈哈!”姬玉槿瑟仿佛听到了世间极好笑的笑话一般,展臂大笑了起来,“这碧蛇族的容乔小姐,说的果然不错啊!你妖王殿下还真是闷。骚的可以啊!刚才明明说过的话,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妖王殿下如今却拒不承认,脸皮厚的还真有意思!”
“言及脸皮厚度,本王自是不能与仙帝您的相提并论的……,”尧曲颜见彼此已经如此架势,竟也是不慌不忙,微笑的一脸谦虚,“只不过,本王。刚才不过是与仙帝您的新欢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仙帝您,非要如此认真,倒是让本王,如何自处才好呢?”
“哈!小小的玩笑!颜颜师兄……你是把孤当成了瞎子了吧?!”姬玉槿瑟遥指着船舫甲板上的累累碧蛇族的尸体,唇含讥诮,“怎么,难道颜颜师兄要说,这些碧蛇族的侍卫,都是自己集体自杀的?!”
不等尧曲颜在张嘴反驳,姬玉槿瑟已经一挥衣袖,转身端坐到了身后的金龙腾飞的长椅上,一脸威严的俯视着下方的尧曲颜,态度坚决而充满嗜杀的味道,“颜颜师兄既然来了,又如此兄友弟恭,还带了如此大的‘厚礼’献给孤!孤若是不好好回礼再让师兄走,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耻笑,孤是个不懂礼节心胸狭隘的小人么?”
说完,姬玉槿瑟闲闲的翘起了二郎腿,一手撑起了自己的脸颊,以一副看戏姿态的闲散样子,笑米米的说道:“孤就以杀无赦三个字,回礼颜颜师兄的离间好计,颜颜师兄可要接好了啊……。”
带他话音方落,那数以百计的天兵天将,便一拥而下,齐喊一声震天的‘杀’字,直朝尧曲颜一干人等攻去。
“多谢瑟瑟师弟的美意,本王一定会好生的接下。”浑然没有半点惧意的说着,尧曲颜便将自己的弯曲起来的小指触放到了自己的绛唇上,立时,一声尖锐的呼啸之声,响彻在了平静无波的河面上。
少顷,但听得一声又一声,次第的响起了无数道破水之声。
随之破水声响起之时,无数身穿暗红蒙面紧身衣的杀手,一个紧接着一个从河水里跳脱了出来,纷纷踏水而立,摆开了整齐的阵形,手持锐利的各种带着嗜血的武器,蓄势待发。